奈之下,隻能拿著容月給他的百元大鈔。
這錢他隻在必要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用,至於國師,給他管飯已經很給麵子了。
想吃零食?
沒得商量!
常夜趴在櫥窗前挪不開步子,薄幽抱著胳膊就是不鬆口。
有人將這一幕全部看進眼裏,他摘下墨鏡,朝這邊走來。
“連塊蛋撻都舍不得給女朋友買,這樣的男人還是趁早踢掉吧!”男人一身裁剪得體的杏色西裝,微笑著遞上名片,“美女,認識一下,我是星塵娛樂公司的星探,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公司發展?”
看了兩天電視的常夜自然知道“美女”和“星探”是什麼意思,他不耐煩地揮手趕人:“我是男的!還星探呢,男女不分。”
那人吃了一驚,還要說什麼,常夜已經踱步往前走了。
他慌忙追上去,想開口挽留,這麼漂亮的人,管他是男是女,先簽下來再說!
隻不過商業街的星探實在是多,他還沒趕上去,那兩人又被攔下來了。
一個戴著帽子,留著兩撇小胡子的男人笑眯眯地掏出名片,隻不過他的目標不是常夜,而是薄幽。
“這位帥哥,您的身材可真棒啊,有沒有興趣當模特?”
被攔了兩次,常夜不勝其煩,就替薄幽擋開了他:“沒有沒有,你找其他人吧。”
那人卻是不肯放棄,雙手捏著名片,還是笑臉相迎:“帥哥可否收下名片,回去慢慢考慮一下再聯係我也不遲。”
伸手不打笑臉人,薄幽見他態度誠懇,麵容和善,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模特是什麼,但還是收下了他的名片,頷首道:“我會考慮的。”
見他收了名片,男人也不糾纏,揮揮手笑著走開了。
常夜等那人走遠了,才對薄幽說:“將軍可知模特是幹嘛的嗎?”
“不知道也無妨。”
想要賣弄一番的常夜心癢難耐,無視薄幽的那句話,張口便道:“就是脫光了衣服,隻穿褻褲在台子上麵走,給台下的人看,對了,還要放進電視機,給全天下的人看。”
見他麵色發寒地將名片猛地揉成了紙團,常夜便幸災樂禍地笑了出來:“沒想到將軍來了容丫頭的時代,竟被人當做賣弄風騷的小倌。”
“閉嘴!”
薄幽嗬斥了一句,抬腳便走。
常夜捂嘴偷笑,誰叫將軍這般小氣,都不給他買蛋撻吃,不損他幾句都對不起自己。
他大概是不知道,模特也分好多種,而內衣走秀的男模也不是所謂的小倌,可畢竟是個古人,即便思維再超前,對於某些新鮮事物也是理解不了的。
兩人在繁華的商業街遊走,容月和季淩在學校苦逼地考試。
下午的數學,是季淩最擅長容月最苦手的一科。
季淩提前交卷,從6班出來的時候,透過3班的小窗戶,看見了容月蹙眉的側顏,少年的唇角,不自覺地向上翹。
就這樣,安靜地看著她,也挺好的......
容月雖然不擅長數學,但她已經把各種公式題型以及答題步驟都背了下來,更何況文科生的數學並不會難到哪兒去。
她雖然寫得慢,但至少都會。
交了試卷,收拾書包走出教室,就對上倚在牆邊,等候許久的季淩的視線。
“走吧,今天放學早,回去說不定還能跟他們一起吃頓飯。”
季淩雖然為著不能去夜安而惋惜,但他並不難過,於他來說,和國師將軍的相遇是一段美好的經曆,聚散終有時,男子漢何須牽腸掛肚。
可容月卻不同,她聽見這話,臉色便蒼白了幾分,緊抿的唇瓣也失了血色。
季淩見狀,忙彎腰問:“臉色這樣差,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沒事。”容月搖搖頭,加緊腳步朝樓梯口走去。
她腳步虛浮,險些從樓上栽下去,季淩越發地不放心:“我送你去保健室吧。”
“我沒生病,隻是剛考了試出來,有些沒回過神來。”容月生怕他強行拉她去保健室,這樣她就趕不及回去送薄幽了。
她不願意,季淩也不敢強迫她,隻是先她一步跑去買了熱茶來,氣喘籲籲地停在她麵前,將瓶子遞給她:“喝點吧,暖暖胃。”
“謝謝。”容月心不在焉地接過,握著瓶子的手心是暖的,身體卻還是冷得厲害。
她朝校門外看去,在對麵的樹下瞧見了薄幽的身影——抱臂沉默地倚著樹幹,額前墨發輕垂,隱沒了古潭般幽深的眼眸。
就仿佛是一幅畫,潑墨進了她的心底。
他就要走了......
真正的告別。
容月隻覺得有熱氣湧上眼眶,輕輕地一眨眼,睫毛就濕了。
季淩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自顧自地走在前麵,等走了一截路,才發現容月沒跟上來。
他回頭,看見她發紅的眼眶和鼻尖,心裏一怔,想到容月在夜安呆了三年,和將軍國師必定感情深厚,舍不得他們離開,是情理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