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眸子裏像是天生就帶淚,唇瓣精致小巧得好似薔薇花瓣,膚白勝雪,雌雄莫辯,當真是絕色。
隻是他雖然不似綠火那般娘娘腔,身上卻沒有絲毫的男子氣概,嬌貴柔美得如一隻金絲雀,倒真的和金色鳥籠很搭調。
有別的車從旁邊飛馳而過,皆是一個女人載著好幾個妖豔男子,個個都花枝招展,騷氣過人。
薄炎恍惚地以為自己來到了泰國。
又想起這裏的男人以女為天,將自尊咬碎了吞下去,皆卑微到塵埃裏,便不自覺地生出幾分鄙夷來。
看向洛雪的眼神也更加嫌棄:“你說的男朋友,該不會就是他吧?”
被當麵拆穿,夏有棲麵上有幾分薄紅,責備地瞪了薄炎一眼,這種事怎麼能當著洛雪的麵兒說呢?他要是知道自己背後這麼不害臊,肯定會笑死她的!
“別亂說,他是我的......朋友,額,朋友。”夏有棲隻是一時起了同情心拍下了他,對洛雪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在薄炎麵前信口一說也是為了和他鬥嘴爭個高下。
“朋友?”薄炎眸色深沉,唇瓣又勾出那標誌性的刻薄弧度,“他作為玩物被你買走,等六個月結束後你和他永不相見,哪裏算得上是什麼朋友。”
這話讓洛雪連手裏的酒杯都快拿不住,薄炎那毫不掩飾的輕蔑眼神,和六個月的期限,就像是一把刀,刺得他幾乎快要窒息。
六個月後,如果主人不把他帶走,他雖然不會再次被關進籠子裏去,但會被安排去各種場所服侍客人,運氣好的話可以再次簽訂契約,跟新主人回家,運氣不好的話……
聽說一旦超過二十四歲或者毀容了就會被毫不留情地扔去地下陰暗的世界,那裏被稱之為“垃圾場”,全都是沒有用的男人。
去了那裏的人都必死無疑,因此所有人都規規矩矩地服侍來到永樂園的女人們,無人敢造次。
洛雪凝目看著少女,他未來的命運從與她相遇的那一刻便交由她手中。人總是貪心的,在鳥籠裏的時候他渴望有人能買走他給予他自由,如今他自由了,卻又渴望她的寵愛,渴望她帶著他逃離這裏。他不知道胸腔裏不斷膨脹的欲望還會驅使他去奢求些什麼不該奢求的。
洛雪的心,天寒地凍起來。
夏有棲見他臉色驟然變得蒼白,托得那傾城容顏越發嬌弱,看上去分外可憐,忍不住替他鳴不平。
一腳踏上薄炎身後的靠背,揚聲嗬斥道:“喂!毒舌男你別欺負他,欺負他就是欺負我,聽到沒?”
也就是火光雷電間,薄炎拽過她的腳踝,令她整個人失重栽倒在座椅上,而他有力的雙臂將她牢牢禁錮在懷中。
狹長的鳳目眯起,似笑非笑的模樣說不出的性感,他的臉貼得那樣近,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麵頰上,薄紅的臉很快被染成了緋紅。
夏有棲隻覺得口幹舌燥,心跳得飛快,連說話都結結巴巴:“你你你,你幹嘛靠那麼近?”
他的指尖微涼,像是故意做給另一個人看似的,在她的臉上輕輕劃過,曖昧的氣息在整個車裏蔓延開。
薄炎壓低聲音,呢喃道:“我也是你買下來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天啊!
這隻妖孽!
平日裏頂著一張禁欲的臉,沒想到勾引起人來魅得讓她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夏有棲你的腦子呢?是不是沒了?這位可是你的死對頭啊死對頭!
看著懷裏的女生臉紅成蝦子,薄炎滿意地坐回原位,依舊雲淡風輕的模樣,好似方才那個妖豔賤貨根本就不是他。
他的唇角又浮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