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棲和阿淩檢查附近有無出現女瘋子,順便關好門窗避免出其不意的危險。
阿南負責給泰哥治療,扯開繃帶血肉模糊了一片,他靠著別墅裏的醫藥箱包給他做了簡單處理,可這裏畢竟不是管理大廈,沒有那麼先進的醫療技術,泰哥沉重的喘熄提醒著他這個人隨時都會死掉。
“你撐下去啊。”阿南滿眼淚水,泰哥救他於絕望之中,如今好不容易快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他怎麼可以死!
雖然知道這種時候不該說不吉利的話,可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身上被咬去了好幾塊肉,最重要的是,有個女瘋子的刀刺進了他的腰部,內髒劇痛,他是靠著堅韌的意誌力才支撐到現在。
緊緊捉住阿南的手,泰哥黝黑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脆弱,他喘著氣艱難地說著:“阿南,我的好兄弟。如果我死了……”
阿南抹幹眼淚,瞪眼嗬斥一句:“別胡說!”
泰哥輕輕笑了笑,繼續說道:“請替我和老婆說一句對不起,告訴我未曾謀麵的兒子爸爸愛他......”
於是夏有棲和阿淩回來時便瞧見這幅光景——
泰哥躺在床上,唇角笑容安詳。
阿南伏在他身上泣不成聲。
阿淩紅了眼眶,也跟著哭起來。
夏有棲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泰哥這個人雖然做過許多錯事,卻護著一大幫人從地下垃圾場一路闖進管理大樓,為著自由而戰。隻是手段偏激,演變成了如今的局麵。
默默地摘來一株花,潔白的花瓣上還掛著水珠,好似誰悲愴的眼淚。
而新的空間也終於完成,幽藍的光圈中,一道通往安全的門。
阿怪招呼著大家進來。
夏有棲靜靜地凝視著還沉睡在夢境裏的薄炎,苦澀在唇角蔓延,她抬手撫過他的眉眼,今後怕是再也沒法如此近距離地和他接觸了吧。
一切,又會恢複到原點。
——近在咫尺,卻遠隔天涯的同桌關係。
“OK,走起~”阿怪歡愉地叫了一聲,眾人都被吸進了幽藍光圈的洞裏。
世界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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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有棲!夏有棲!快起床了,想遲到嗎?”
誰?
好吵......
翻了個身,夏有棲才猛然地坐起,緊鎖的房門被夏媽媽敲得砰砰直響。
摸來手機一看,顯示著6:45分。
“馬上就來。”她扭頭對門外的媽媽應了一聲,夏媽媽這才嘀咕了一句走開了。
她終於回來了,離開了永樂園紙醉金迷的生活,離開了血流成河的噩夢,一切回歸原點,什麼都不剩。
薄炎他......
應該也回來了吧。
火速穿好衣服,匆匆咽下早餐,夏有棲小跑著出了門。
步行二十分鍾的距離硬是被她奔跑著用十分鍾趕到。
她闖進教室,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背影時,終於如釋重負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起氣來。
太好了!薄炎真的平安無事地回來了呢。
有人注意到夏有棲誇張的舉措,開玩笑說:“還有十多分鍾才算遲到呢,夏有棲你趕這麼急是來抄作業的吧?”
薄炎也朝她看來,漆黑如夜的眼,淡漠如雪,沒有曾經搖曳的溫柔,沒有那抹難以察覺的寵溺,有的隻是陌生和疏離。
夏有棲心上一疼,趕緊埋下頭去,不敢再直視那雙冰冷的眼。
薄炎失蹤的事被家裏人瞞了下來,隻說元旦吃壞了肚子休了幾天病假,慕齊和唐婉不會張口亂說,夏有棲更不會。
元旦後又有期末考試等著她,之前薄炎給她補了幾次課,他標注在課本和參考書上的批注還在,當時嫌他煩,如今見了隻覺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