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走廊,隻有他們二人麵對麵站著。
夏有棲望著麵前這個紅著眼眶的青年,不知該說些什麼。
倒是他,忽然伸手捧住她的臉,指尖微顫,他以為夏有棲曾是他的,所以當她被薄炎搶走才會那麼的不甘,那麼的痛不欲生。
可如今看來,這個人從來就不屬於他。
哪怕他築起了金色鳥籠,她也依然會飛回到那個人身邊。
沉默中,她也伸出手覆在他炙熱的手背上,蔥白指尖仿佛染上月光,皎潔無瑕。
洛雪被她的舉措驚得微微一震。
她卻認真凝視他的眼眸,聲音輕如歎息:“一直以來都沒能顧及洛雪的感受,自私地以為隻要躲避就可以解決一切,從未想過去麵對,真對不起。”
在洛雪被阿淩煽動著用了香後,她雖然選擇了留下他,卻不願再見到他,和薄炎兩個人躲去了新的別墅,留他一人在海灣別墅煎熬——是她的錯。
在洛雪因為嫉恨而刺傷了薄炎後,她明知他會遭受嚴厲的懲罰,卻故作不知,甚至對他的事不聞不問,放任他被扔進地下垃圾場等死——是她的錯。
在洛雪把她囚禁在空間後,她隻想著求他放過他,卻故意忽視他眼底的疲憊和隱忍的壓力——是她的錯。
她口口聲聲說著要和他做朋友,信誓旦旦地說著相信他,卻還是違背了誓言,傷害了他。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抓緊他的手,一句接一句。
洛雪卻再也克製不住,順勢將她拉進懷裏,他的手臂攥得緊緊的,好似知道即將永遠失去她一般,顫聲道:“我原諒你……”
恨是因為太愛,才會在意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才會長久難以釋懷,才會放不下。
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在發間落下一個吻:“夏有棲,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秒。
懷裏的人動了動,揚起臉來,眼底是從未有過的果決:“我喜歡洛雪,也喜歡洛雨,這種喜歡是對朋友的喜歡,你懂嗎?”
他終於露出笑容,卻噙滿了苦澀,她心裏最特殊的位置並不屬於他。
“等洛雨傷好了,我會去A國攻讀心理學。”他頓了頓,尾音繾綣著不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夏有棲,你保重。”
*
半個多月的消失並沒有引起任何騷動,當夏有棲再次出現在寢室的時候,被曬成煤球的室友羨慕地說了一句:“腸胃炎躲過軍訓真是太幸運了!”
她這才知曉,是薄炎找人幫忙遮掩了過去。
心裏正想著一定要請他吃頓飯表示感謝,對方的電話就來了。
“下來吃午飯。”
她探頭往下麵張望,瞧見一輛純黑跑車,一道身影立在車邊,英氣逼人的麵容很是惹眼。
換了身衣服便下去了,薄炎拉開車門,護著她的頭把她塞進去,這才關好門,自己也上了車。
當車駛出了市區,駛向海上大橋時,夏有棲才反應過來:“不是去吃飯嗎?怎麼跑海邊來了?”
他卻但笑不語,直到跑車在海灣別墅停下,他才告訴她:“第一富婆,沒了永樂園你還是能住海灣別墅。”頓了頓,補了一句,“但隻能跟我一起住。”
夏有棲被他拽著進了門,歐式風格的裝修,打開窗戶就能看見海潮湧動。
她疑惑地側頭,和身邊的人對上視線,他似乎有些緊張,眼波不淡地地閃爍了好久。
“夏有棲。”他開口喚了一聲。
“嗯?”她抬眸。
“夏有棲,我喜歡你。”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