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可以。”
“那現在就聯係他，我有話對他說。”
朱沖帶我走回電腦前，撥一個座機號碼，然後將話筒遞給我。
我拿過話筒的時候，就聽到我大舅的聲音傳來：“喂？”
我說：“是我，唐小豪。”
“你果然回到1999年來找我了。”
我很詫異：“你怎麼知道我會來找你？”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策劃的，我當然知道。”
“你完全是在碰運氣。”
“你在成為沚人後肯定會來找我，而那時候我在住院，離死不遠了。”
這種跨時空的計劃絕對不是人腦能想出來的，我懷疑現在與我通話的並不是呂正賢，而是默塚。
呂正賢又說：“你回溯到1997年光福鎮的時候，我就找到了同樣回溯到1997年的趙宰重，並說明交換滅族計劃是我設計的。”
就算知道了真相，但對於2024年的趙宰重來說已經來不及了。
1999年年底趙慶熙失蹤，2024年年初趙晙洙死亡，而趙宰重本身又患有腦癌。
如果趙家人死絕了，那麼邪塚就會被重新封印回青銅器。
這絕對不是邪塚想要看到的結果，也不是呂正賢想要達到的目的。
呂正賢真正的目的是借此迫使趙宰重與他合作，幫他做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先騙我回到1997年的監獄中救趙宰重，實際上是為了讓趙宰重將被淹沒的呂家村坐標數字交給我，這樣我才能按照呂正賢的設計先回到1941年經曆那些事，然後再返回2024年被迫打開湖底水井中的青銅盤，並被迫成為沚人。
原來那組數字並不是未來的我交給趙宰重的，而是呂正賢的安排。
第二件事，就是讓2024年的趙宰重利用大先生將我回溯到1999年。
就算趙宰重不答應，邪塚也會逼他同意，隻有這樣才能查清楚失蹤的趙慶熙到底是死是活，實際上邪塚是希望我能讓趙慶熙活下來，避免它被重新封印。
我問：“那你讓我回到1999年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呂正賢回答：“改變未來。”
我冷笑道：“你應該知道未來是無法改變的。”
“未來的改變是需要回到過去從細節上影響現在，過去決定現在，而現在決定未來。”
呂正賢說的這句話是物理規律，基於這個規律，如果想要改變現在和未來，那回到的過去就是指時間的起點，可誰也不知道時間的起點是什麼時候。
如今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科學家都沒有搞清楚時間到底是什麼。
有人說時間隻是個概念，有人說時間不存在，還有說時間湮滅後會重生。
在經曆這麼多事情之後，就算以時間為基礎，我也無法定義過去、現在和未來。
呂正賢又說：“你應該發現了，這個時間段的你與當年的你經曆有所不同，這就表示已經開始改變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這樣安排並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幫助我們所有人跳出時空循環，逃出命運的蛛網。”
我問：“時空循環是什麼意思？”
“如果把你的人生比作一部電影，那這部電影你已經放映過上很多遍了。”
呂正賢似乎想告訴我，我其實被困在某個時間段裏不斷重複著，但我自己卻渾然不知。
類似的電影我倒是看過不少，《土撥鼠之日》、《恐怖遊輪》、《明日邊緣》等等，但這些電影歸根結底都是借時空循環來表達其他含義。
我問：“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讓我陷入時空循環的是什麼？人工智能小先生？”
“人工智能隻是工具，我現在的安排就是為了讓你找到陷入時空循環的原因。”
“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不僅僅是在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因為我是你人生中的一部分，當你的人生陷入時空循環，我也被迫跟隨著你不斷循環，我是為數不多發現真相並去改變的人。”
這都是呂正賢的一麵之詞，我不會全信，但我又開始懷疑一切。
我下意識掐著自己的手臂，並仔細觀察四周，想要從自己的臆想中脫離出來回到現實。
隻可惜，疼痛感提醒我，這一切都是真的，並非我精神疾病發作後的臆想。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問：“既然你說是時空循環，那麼起點是什麼時候？終點又是什麼時候？”
呂正賢回答：“我可以告訴你起點是在1993年，至於終點的時間，要取決於你是否能解開八容器、八塚怪、七塚骨以及屍塚陣的秘密。”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這些事，我覺得時空循環就是呂正賢的托詞，他隻是想利用我。
畢竟我是個同時擁有胡家、唐家、王家、呂家這四個諸侯國後裔血脈，並繼承屍塚陣，還兼具回溯者身份的精神變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