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2 / 2)

安修戎拔了裝置,手裏擰了兩下轉口,田湉看到裝置底端的燈變綠了。

安修戎站在原地皺著眉,盯著裝置半天沒說話。

田湉心裏忐忑,卻又覺得破罐子破摔,一時緊張一時放鬆,緊張時就看看安修戎的臉來放鬆,這人怎麼長得這般好看……

安修戎將裝置卸開,安上了金屬盒子裏的另一瓶藥劑,對她伸了伸手。

田湉遞過去自己的胳膊,到了這種時候,沒什麼猶豫的。

這次,裝置底端的燈變成了紅色。安修戎眉頭皺得更緊了。

田湉卸了力氣坐在了床上,靠著床沿沉默了挺久,終於笑著問她:“我可以知道結果嗎?”

“你想知道嗎?”安修戎問。

“想。不管是生是死,我起碼要清清楚楚不是。”

“你不會死。”安修戎說。

“但是也活不好?”

“我不知道。”安修戎低下頭收拾東西:“身體結構沒有改變,血液檢測你沒有中喪屍病毒。沒有中現在發現的一到四型喪屍病毒,但是你也不是健康的人類。”

“嗯。”田湉點點頭。

安修戎收拾好了東西,轉身往外走:“今晚好好休息,我們距基地不遠了。”

田湉看著她的背影,在她拉開門把的時候,輕輕叫了聲:“修戎。”

安修戎轉頭看著她。

田湉笑了一下:“你能陪我說會話嗎?”

安修戎頓了下說:“可以。”↙思↙兔↙在↙線↙閱↙讀↙

為了檢查開的光源被關掉,屋子裏暗了下來。田湉躺在床上,安修戎仍是把那把椅子拉過來坐在了床邊。

窗外有淡淡的光透進來,田湉閉了眼,覺得自己猶如在前世的夢中。

“修戎,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田湉問。

“記得。”安修戎回答。

田湉笑起來:“那時,你就像是個英雄。”

安修戎是以英雄救美的俗套劇情出現在田湉的生命裏的。

她和古薇在尋找食物的路上遇到了一大波喪屍,其中還有不少已經進化得動作十分矯健的。

古薇拉著她的手開始顫唞,在殺掉了最近的兩隻後,古薇扯出一個笑對她說:“我們這次可能逃不掉了。”

是的,在遇到安修戎之前,她和古薇每天的生活就是找食物和躲喪屍。

她無端地從一幢舊樓裏蘇醒,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而古薇早已見慣了這個世界的殘酷,在失去自己所有的朋友和親人後,不再報以希望。

在認識的第一天,古薇就對她說:“我們隻能活一天算一天。”

盡管腦子裏每天都在重複這樣的預設,但在麵對大群的喪屍,真正感受到了生命不再有延續的希望時,田湉還是遭遇了令人肝膽俱裂的恐懼。

腦子裏有個聲音在喊,不如殺了自己吧,也比活生生喂給喪屍強。

身體卻還在拚命抗拒,不想死亡。

就在這樣無助而又不斷掙紮的時刻,安修戎的炮火猶如劈響世界的驚雷。

四麵八方的轟炸,可怖的喪屍們瞬間飛散成支離破碎的肉塊。濃煙中,是火光,是生|命|之光。安修戎踩著屍首,一路提槍掃|射,向她們飛奔而來。

如同黑夜裏炸裂的白晝,耀眼刺目。

第七章

“那次提前用光了我的榴|彈。”安修戎說。

田湉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忍不住笑起來。笑完了問她:“現在後悔了嗎?”

“不後悔。”安修戎沒什麼猶豫的:“人命為大。”

田湉點點頭:“在喪屍與人命之間,你肯定是選人命的。那如果一個人對其他很多人造成了威脅,你會考慮殺了他嗎?”

“有具體的傷害行為和足夠的預謀證據,會殺。”

“要隻是非主觀性威脅呢?”田湉看著安修戎。

安修戎頓了頓,長睫毛親吻又分開:“我會盡力保護你的。”

“在我喪失理智之前?”田湉笑著問。

“是。”

“那要是我一直就這個樣子,不會惡化,足夠清醒,隻是身體變得跟常人不一樣了呢?”

“我護著你。”安修戎說。

田湉想笑,鼻子又有點發酸,安修戎說這話,完全值得信任。因為她不是對特定的某個人說的,誰問都是這個答案。

這是安修戎的是非觀,是她的處事原則,即使後來登上王座,在統治聯盟的歲月裏,也不曾違背原則。

等那點酸勁過去,田湉歎了口長長的氣說:“修戎,我做過一個夢。”

“什麼?”安修戎很配合地問道。

“我夢到古薇為了救我死了,我隻能跟著你。你要完成你的研究考察,於是我們走了很遠的路。路上你殺了很多喪屍,我也變得越來越厲害。後來你發現了什麼重要信息,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