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阮至剛,棉棉的大哥。”
駱牧寒更加疑惑了,還想說什麼,但是房間裏傳出來的聲音讓他把麵前的一切拋之腦後,連忙走了進去。
循著聲音,他來到了一間臥室,此時阮棉棉正坐在床邊,輕聲抽泣著,床上躺著一個大概三四歲的小女孩,小臉上滲著薄汗,有些發紅,圓滾滾的手腕上正打著點滴。
“你就是駱牧寒?”頗為嚴肅的聲音響起,駱牧寒轉頭看到一個嬌小的阿嬤站在他身後,手上端著一個盛著雞蛋糕的碗。
麵對她冷然的麵孔,不知為什麼,駱牧寒突然緊張起來,一時間舉足無措,慌忙的點了點頭。
阿嬤繞著他轉了一圈,嘴裏不斷地發出“嗯,嘖嘖,還可以……”的聲音,最後又停到了他麵前。
“看起來不錯,不枉費我們家棉棉對你這麼癡迷,為你做這麼大的犧牲,喂,你可要好好的待我們家棉棉,否則……”她揚了揚手中的小勺,“我一定會讓你好看!”
看著架勢,駱牧寒得出結論,這位阿嬤應該就是棉棉口中,刀子嘴豆腐心,總是不按理出牌,又超“明事理”的老媽,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駱牧寒的態度更加恭敬了,連忙彎腰鞠了個躬。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棉棉的。”
阿嬤還想說些什麼,床上傳來的一聲嚶嚀立刻抓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不再理會駱牧寒,她連忙越過他朝床邊走去。
把碗放下後,她溫柔的擦拭著小女孩的臉頰:“思思醒了啊?快看,媽媽回來了喲。”
阮棉棉連忙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輕輕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思思,媽媽回來了。”
眼前的一幕,讓駱牧寒一陣訝異,媽媽?這個小女孩是……是棉棉的女兒?她……她什麼時候有了個女兒?為什麼從來沒有提起過。
下意識的,他移動腳步慢慢的朝床邊走去,低頭看著那個粉嫩的小女娃,長長的睫毛此時正輕輕的忽閃著,綿綿的女兒……
阿嬤剛剛端起雞蛋糕,回頭看到了佇立在床邊,一臉震驚的駱牧寒,撇了撇嘴。
“看了這麼久,看出來什麼沒有?”
聽到她這麼說,正抱著孩子的阮棉棉連忙抬起頭叫道:“媽,你不要……”
“不要什麼呀!”阿嬤朝她用力的瞪了一眼,“你都把他帶來了,到現在你還想隱瞞嗎?我們家思思多可憐啊,從小就不能跟父母生活在一起,媽媽一個星期才能回來一趟,爸爸呢,更是從她出生就沒有露過麵。”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狠狠地剜了駱牧寒一眼。
駱牧寒一愣,好像有什麼事情要明朗了。
阿嬤戳了一下阮棉棉的額頭,接著用毛巾輕輕的擦了擦小女孩的額頭:“思思從昨天晚上就開始發燒,一直找媽媽,這麼小的孩子,哭的喲……”
聞言,阮棉棉剛剛擦掉的淚水,又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似的,流了出來。
見狀,駱牧寒連忙走過去,用袖子為她擦去不斷流出的淚水,眼神不斷地瞟向她懷裏的小女孩,一種莫名的熟悉從心底升起。
阿嬤看到這個樣子,重重的歎了口氣,把手中的碗往駱牧寒手裏一放:“我再去給思思煮點粥。”說著轉身朝門外走去。
沒走幾步,她轉過身來衝著駱牧寒說道:“喂,這個女娃的名字叫做駱思思。”
駱牧寒的身子繃得僵直,如果到現在他還聽不明白怎麼回事的話,那麼這麼多年他就真的算是白活了。
他低頭看向阮棉棉,後者緊緊的把頭埋在胸`前,不敢抬頭看他,看著她鴕鳥的舉動,駱牧寒輕聲的歎了口氣,目光轉向駱思思。
嫩嫩的小臉,大大的眼睛,此時駱思思也在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她用小手揉了揉鼻子,接著打了個噴嚏,駱牧寒連忙拿起一旁的紙巾為她輕拭著。
“爸爸……”嫩嫩的嗓音突然響起,如同雷擊一般狠狠地砸向駱牧寒的頭,整個人僵住了,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駱思思張開嘴打了個哈欠,然後伸出小手在他連忙拍了幾下:“爸爸……”
然後她又摟住阮棉棉的脖子:“媽媽……”接著磨蹭了幾下,就不動了。
傻了快十分鍾,駱牧寒才緩緩地回過神來,他看著相擁的母女,聲音沙啞的問道:“她怎麼知道……我是……爸爸?”
阮棉棉慢慢抬起頭,幹笑了幾聲:“我……每次回來,我都會把你的照片拿給她看,讓她叫爸爸。”
看了她們許久,駱牧寒把碗放在了一邊,伸手把她們溫柔的攬入懷中,感受到人生第一次無與倫比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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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牧寒和阮棉棉分別坐在沙發的兩側,阮棉棉始終低著頭不肯看他。
“你消失了一年就是去生思思了?”淡淡的聲音響起,聽不出什麼情緒。
阮棉棉猶豫了一會,點點頭。
對著她的頭頂,駱牧寒的臉色更臭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扭著裙擺不說話。
“為什麼?”淡然轉為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