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我……”她不死心地想用裝可憐的爛辦法博取同情,爪子再次摸上浴室的門。
“啪”回應她的是一聲幹脆利落的落鎖聲。
“……”
好了,現在她明白了,他不是在欲拒還迎,也不是在故作矜持,他是很嚴肅很正經地叫她滾遠點,最好不要靠近他半徑一公尺之內,更不要打擾他享受一個人清淨的仙男沐浴。
打著瞌睡迷茫地吃完早餐,他看著因為沒有和自己一起洗澡而耽擱掉時間的某人,咋咋呼呼嚷著“要遲到了”,忙著刷牙,洗臉,衝澡,然後抓起桌子上的早點,背起書包就往門外衝,他覺得很有必要地問了一句。
“什麼時候回去?”他已經在山下待了好一陣了。
“唔,等我考完試啦!”順便在山下瘋玩一陣子,再去陪他吃齋念佛,呃……不,是喝藥念道。
“考完就回去!”他對山下的夏天很沒轍,城市的空氣差勁透頂,到處擴散的地熱更加讓他煩悶,越來越懷念山上涼爽的空氣了。
“你最好祈禱我不要補考吧!”他每天拉著她浪費水電,害她到現在一個字都沒看進去,“說到補考,我要遲到啦,你乖乖上班,下班呐!拜拜!”
“砰”
終於輪到她甩大門了,她自然要發揮一下蓄謀已久的實力,甩出風格和氣勢,完全沒有反省到底是誰害他,在這種該死的熱天裏還千裏迢迢地飄下山,待在車水馬龍的城市裏,也完全忘記了到底是誰害他,得被迫去牛郎店裏還債,供人輕薄調戲。
他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也是老板娘的車到樓下的時候了,抽出一本書,他起身關上門,走下樓梯,空蕩蕩的巷子和烈陽高照的天氣讓他皺了皺眉頭,肩膀被人從身後拍了拍,他淡淡地回過頭去,見到一張讓人相當看不順眼的笑臉。
“喲,老板娘讓我今天順便帶你這個路癡去上班。”螢一二勾起的唇角放射著“我是和平愛好者”的宣言,但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你這家夥竟敢大刺刺地從女生的閨房裏走出來,真想把你拖到角落裏去好好聊一聊呢。”用拳頭“聊”。
“……”抬腳走人,完全不想多留,就算再迷路也比和這個家夥待在同個空間來的舒暢。
“喂喂喂,這就是對待朋友的態度嗎?之前拜托我幫買那個東西的時候,態度也那麼差勁,喂,下個路口向右拐,不是左邊。”
“……”
“你怎麼還是這麼不愛講話,小心那個家夥和你待在一起會無聊哦。”壞心眼的升調,無聊之後很可能就順便爬爬牆了,他家剛好挺近的,牆壁也離她很近。
“……”腳步停住,眉頭鎖緊。
“唉?不是我這麼巧說中了吧?她終於嫌棄你無聊了?我剛剛跟她打招呼的時候,她還笑得很沒心沒肺呢。”
“……”轉身,朝他瞪過去。
“能忍耐那麼久,對那個家夥來說已經是奇跡了,對女人的要求不能太高的。”他用絕對幸災樂禍的語氣,和前麵那個一臉肅靜的人進行純男性的對話。
“……”邁開腳步朝他走過去。
“喂,要打架?”他看著某人不急不慢地朝自己踱過來,實在不覺得他們倆這麼好脾氣的男人有什麼在大熱天扭打在一起的理由。
“……”腳步停下,他張了張唇,又消了音,好象難以啟齒一樣地把話咽了下去,抿住唇角,一副為難的樣子。
“……你非要露出這種女生表白時才用的表情看著我嘛?”如果他們的交情好過友情的那條危險界線,隻怕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倆的不是不動那個家夥,而是老板娘,她會直接把轎車開來插在他們倆中間,然後開始對他們左右開罵,進行深刻的思想教育。
“……那個東西……”最終,夏天流還是開了口,用一副想盡量忽略自己話語的表情。
“哈?”螢一二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麼可以心軟到這個地步,竟然可以麵不改色地聽自己情敵傾吐肺腑之言?他身上的“好朋友”基因還在擴散嗎?他完全沒有想過要當他們倆其中任何一個人的好朋友啊。
“那個東西,有粉紅色的嗎?”
“……粉紅色?”某個家夥相當中意的顏色,又色情又純情偶爾還和“土氣”掛等號的顏色,“你要的那型號估計沒有。”誰讓他要求那麼高。
“……”皺眉。
“一定要粉紅色的?”
“……”點頭。
他有點頭疼地拍了拍額頭,到底是誰信誓旦旦地教育他,女人是不能縱容的啊,他現在做得跟說得完全相反嘛,明明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你這個家夥,真是麻煩又讓人討厭呢。話說回來,我為什麼要幫你啊?”
“……”沒有一句謝謝,他轉身走人。
“喂!都告訴你是右轉了,你怎麼又往左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