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下,我陪胤禛坐在書桌旁寫折子,熟悉的字體,行雲流水般洋洋灑灑飛流直下。我和他有肌膚之親轉眼已有三個月了。他卻越來越粘我,其他福晉那去也不去,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困麼?”他摟著我親了一下。我微笑地看著他,輕輕地搖頭。執意等他寫完一起睡。
……
又是一個時辰,鍾敲了十一下。
“還有多少了?”我打了個哈欠,從瞌睡中醒來。真佩服他,每天這麼熬夜身體還這麼好。
“好了。”他收了筆,往筆架上一掛。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張畫。驚喜地拿了過來仔細端詳,那女子的眉眼,分明就是我!
“喜歡嗎?”他環住我的腰。
“恩。”我歡天喜地地對著光看了又看,“明兒,我要桃兒給我表起來去!”
“好。”他攙起我,哄道,“不早了,咱們先上床吧。”
……
“瑉兒。”他躺在旁邊輕輕喚我的名字,“你睡著了麼?”
“沒有。”
“過兩天我和十三要去江南一個月,你在家好生待著,別闖禍。”
“恩。”我迷迷糊糊答應了聲,又立馬驚醒,“什麼?!”
“你在家好生待著別闖禍。”
“不是!你說你要離家一個月?不帶我嗎?”
“又不是去玩,帶你幹什麼。外麵很危險。乖,在家等我。”
“不要。”
“別胡鬧了。”
“我去求十三。”
“十三聽我的。”
“哼!”我氣的背過身去,假裝一抽一抽的讓他以為我在哭。沒想到,胤禛還是那麼鐵石心腸,居然跟我說了句氣死人的話:“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唉!”
氣歸氣,覺還是要睡的,缺眠可是美容大忌,我何苦跟自己過不去。一覺睡到天亮,胤禛已經走了。我伸了個懶腰喚桃兒進來整理屋子。
“唉!”我歎了第八十六口氣,緊盯著手裏一直翻在第一頁的《警世恒言》,心卻不在上頭。
“年紀輕輕哪來那麼多氣可歎的呀?”嫡福晉那拉氏不知道什麼時候進的門。素淨的臉上滿是幹練和沉靜,一派大家閨秀的氣度。雖然胤禛對她談不上什麼感情,但至少還是很尊敬的,夫妻倆總是相敬如賓,客客氣氣,男主外女主內,把府裏管得井井有條。對這個一家之母,我很是謙遜,完全沒仗著胤禛的寵愛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畢竟我還得在她底下混,不給她麵子總歸不好。何況,我搶人家丈夫,在心裏頭我總覺得有所抱歉。但她好像深明大義的很,並沒把我當情敵看。在得知我得寵後,反倒對我噓寒問暖起來,弄的我怪不好意思。胤禛你有了這麼賢惠的妻,叫我將自己置於何地?倘若她是年氏,我反倒沒了這份內疚了,可她偏偏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