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2 / 3)

孫言抖了煙灰,似是不滿意嚴海安一問一答的不識趣:“我是問你具體哪裏?”

“村西那邊。”嚴海安答得有些遲疑,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確實不知道怎麼形容,這村裏不分街道和門牌號,每個人都互相認識,隻要問一聲就知道是誰家,“那家人戶叫婺寧淑……”

孫言不耐煩地打斷他,用腳把抽了一半的煙碾滅:“那你等著,待會兒帶我過去。”

說完已經朝另一間裝修中的民居過去了,嚴海安呆了一呆,追在後麵道:“不好意思,孫先生,我還有事。”

然而前麵那人根本不聽,仿佛很有信心嚴海安會跟上來,長腿已經邁進了門檻。嚴海安停下腳步,五內俱焚,看都不看堆在那邊的建材一眼,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不住就撿起磚頭衝進去。

他靜靜地站了片刻,好容易平靜下心情,卻實在沒有再忍耐孫言的信心,轉身溜了。

沒了再逛下去的興趣,嚴海安徑直回到婺家。莫易生還在炕上睡,薄薄的毯子全被裹在身上,頭發都沒有露出來,整個就一團球,扯都扯不動。

嚴海安:“……”

行,你可以的。

他走到院子裏,婺寧淑正在喂鵝:“不然你也睡一會兒吧?”

“不用了,晚上要睡不著的。”嚴海安給店裏打電話,例行公事地問了問情況。打完電話就又從車裏把莫易生的各種用品拿進屋。

婺寧淑進廚房忙活了,外麵被投食完畢的大白鵝領著一群鵝寶寶在院子裏繞圈,不時探頭探腦看他,整隻鵝都緊緊繃著,好像在確定該不該把這個外來者趕出自己的領地。

嚴海安忙完了事,在院子裏和警惕的大白鵝大眼瞪小眼,想著自己還有沒有什麼漏下的。

“就是這裏?”大門被一下推開,孫言邁了進來。後麵跟著個人,對他喏喏應聲:“問了,就是這裏。”

孫言一轉頭就看到嚴海安,陰森森一笑:“跑得倒挺快,我讓你走了嗎?”

這人不能得罪,又老是陰魂不散,嚴海安被他煩得要死,換他以前的脾氣早一拳頭揍過去了:“孫老板,我解釋過了,我還有事。”

孫言人高腿長,幾步跨到他麵前,對後麵的人吩咐:“今晚我就住這裏,去跟人說一下。”

那人大概是個小跟班,想必也很了解孫言任性霸道的性格,得了令一句話沒說,環視一圈,發現廚房裏有動靜,嘚兒嘚兒小跑了過去。

孫言笑道:“我還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還是有點小脾氣,嗯?”

被人這麼不依不饒地踩,嚴海安再好的涵養也有些忍不住了。他笑了笑,斯文地道:“孫先生真是說笑了,沒脾氣的那是死人。”

作者有話要說:

嚴海安:(笑)真想揍你

孫言:(笑)有種來啊

第7章 鵝鵝鵝

兩人都笑盈盈的,氣氛卻一觸即發。動物對情緒其實很敏[gǎn],本就神經高度緊張的大白鵝顯然被刺激到了。它搖搖擺擺地過來,近到嚴海安跟前時突然發難,脖子一伸就啄了上去。

孫言眼尖手快,一把把嚴海安攬到身後,想也不想就一腳踹了過去,大白鵝被踹得後退了一點,徹底點燃了鬥誌,翅膀呼啦啦地張開,抻著脖子直有五六歲小孩的高矮,狂叫著往孫言腿上扇去。

“這鵝怎麼回事!?”孫言擋在前麵,一邊大吼一邊要帶著嚴海安躲,那鵝卻得寸進尺,叼住他的褲腳花式旋轉,死不鬆口。

廚房裏的兩個人跑了出來,婺寧淑知道這是來搞開發的大老板,更不要說還有住在她家裏的貴客,這一嚇可不得了,衝過去抱住撲騰不已的鵝,不住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