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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整個蒲家鎮都籠罩在詭異的平靜和奇怪的壓抑氛圍之下。
族長及四大長老並一幹供奉,天未亮就趕去了臥龍山求見諸位魔君。
城中的人們如常作息,卻又忍不住聚在一起互咬耳朵。
為了不顯出異常亦為打探消息,蒲良憫收拾妥當就去了族學。蒲穹便將小溪的身體又用魔氣溫養了一遍。再放出神識在她身體上仔細查探一番,確定依舊沒有螣蛇氣息,才在榻邊的鼓凳上坐下,冥想良久,掏出了先前那名仙修的乾坤袋。
辰末,蒲小溪醒來時已不覺太疼痛,渾身暖融融如沐浴在暖陽下。試著張了張嘴,唇齒間滿是丹藥香氣。她微微偏過頭去,就見爺爺在閱讀一麵玉簡,眉頭輕皺,看得十分專注。便也不去打擾,隻閉目凝思昨晚發生的怪事。
當那銀光團纏上自己的時候,是娘親留下的混魔珠瞬時激發,給予了自己初始的保護。但因這是一件血緣防禦法寶,既是法寶,若無特別緣由,便隻有金丹期修士才能使得趁手。這就如同三歲稚童舞不動千金大刀一般。
混魔珠借助血緣牽連激發對血緣後人的保護已屬難得,而這種血緣激發的保護其威力不及自主運轉魔氣催發的防禦力之千中取一。外人不知其中玄機,蒲小溪卻是自小就聽爺爺講起過。
桑善柔在懷著小溪時煉製混魔珠,因出了意外,雖也得了件難得的玄階上品法寶,卻還算不得嚴格的血緣法寶,隻有認主後徹底被煉化才能真正發揮其原有威力。
是以一件法寶竟擋不住一件法器的攻擊也就不足為奇。
在修魔界,煉氣期的修士一般隻能使用靈器,築基期修士使用法器,金丹期修士可用法寶,法寶之上有魔器、神器。靈器與法器有品無階共分九品,法寶以上分天、地、玄、黃四階,上、中、下三品,以天階上品為最高,黃階下品為最低。
實際上,那仙修使用的法器雖隻是二品,卻也不是他所能馭使的,而是其上被高階修士加入了法禁。法禁與符寶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高階修士將某種法術封存於媒介中,供低階修士使用。因打上法禁與製作符寶極損修為,一般都是難以進階的家族長輩留給疼愛的小輩保命之用。
仙修為逼蒲穹就範,幾次催動法器,蒲小溪雖疼痛難耐不能言語,意識還是清醒的。再後來,她就感覺自己變成了非常小的一團,大約隻有小拇指那樣大小,沒有形狀,飛出了身體。然後,漂浮在半空,一低頭就看到自己睜開一雙深紫色的眼睛,看到天邊的月亮變成紅色,又看到一隻長了對翅膀的小蛇吐出淡紫色的火焰吞噬了縛住自己的法器……再看到哥哥接住了自己,爺爺殺了那個仙修。
可無論她怎麼呼喊,哥哥和爺爺都聽不見、也看不見她。
她害怕極了,隻想快點回到身體裏,這麼努力想著,眼前突然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再醒來就是剛才。
蒲小溪再度睜開雙眼,蒲穹已坐在榻邊,溫和的看著她,“再修養幾日,傷就好了。”
“爺爺。”說不上是委屈,是眷念還是別的,蒲小溪有許多話想說,所有話堵在喉嚨裏,最終說出來的,就是一句帶著哭腔的“爺爺”。
蒲穹輕撫著小溪的額頭,以為她痛得厲害,寬慰道:“不哭,再吃上幾粒養體丹,身上就不痛了。”
“爺爺,我不怕痛,我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和哥哥了。”想著想著蒲小溪禁不住哭起來,斷斷續續將自己脫體而出的事說完,又哭得更凶了。
蒲穹聽得她化成一團氣,飛離體外,神色迅即變了,旋即結了個結界,結完又沉吟半晌無語。
蒲小溪已止住了哭,忍不住看向麵色凝重的蒲穹,“爺爺,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