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羲和看了眼旺達,解釋道:“郎淩飛師兄不會一直吹下去的,他隻在心有所感的時候才會吹笛子。”

“這樣啊……”旺達的語氣中有說不出來的遺憾。郎淩飛雖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卻也聽出來她的心情,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笛子。

“這麼想聽?”花羲和瞅著她,見她忙不迭的點點頭,一邊從腰間取下了雪鳳冰王笛,一邊緩緩道,“我雖不如郎淩飛師兄吹的好,但滿足一下你還是可以的。”

說著,便將笛子放置了唇邊,十指微動,輕揚的笛音便從他的指縫間流出。在笛聲傳來的刹那,一陣冰雪從天而降,而後冰雪之中折射出天邊的太陽,發出了炫目的光彩。

這漫天的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灑落,落在旺達的肩頭,她興奮的仰著頭急切的伸出手來想要抓住雪花,卻眼睜睜看著它們在指尖消逝。就好像調皮的精靈在她指尖跳了一段舞,舞蹈結束後便揮手道別,無影無蹤。

史蒂夫的眉頭漸漸舒展,望著雪花也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這雪落在人身上,不覺得冰冷倒覺得溫暖,他不禁眯起眼睛想到,雖然剛來到這裏,但他似乎已經愛上了這個地方。

不遠處,是遍地繁花似錦姹紫嫣紅,最矮也到人小腿那麼高的花朵迎風綻放,在和煦的暖風中招展著最絢爛的風姿。

這是眾人從未見過的花海風景。

“哇啊啊——”托尼風一樣的從他麵前略過去,而在他的屁股後麵則追了一大群的晴狼,群狼過處揚起飛草紛紛揚揚。他繞著生死樹跑了一圈,絕望的大叫道,“為什麼這些狼要追著我?為什麼?!”

紐特追在這群狼的後麵,似乎正在認真記錄著這些動物的屬性,他一邊用著鵝毛筆奮筆疾書一邊絮絮叨叨的低聲道:“花花說這叫晴狼?很奇怪的物種,放養在溫帶氣候,主動攻擊人……唔,不,好像也不是主動……”

托尼沒有得到回答,發現也沒有人來救他,崩潰的再一次繞到了生死樹的後麵。

“你也會這樣?”花羲和放下了笛子,旺達看著他的眼睛中已經充滿了崇拜,“可是以前從來沒有見你吹過。”

花羲和含笑看了眼郎淩飛,雪鳳冰王笛在他指端輕輕旋轉了一下,比之前似乎多了些玩世不恭的氣質,“萬花穀的弟子其實都會而已,隻不過郎淩飛師兄吹的最好,我們平時也不敢拿出來獻醜。再說,沒有這個大笛子,還算得上萬花弟子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一個在旁邊埋頭施治中毒的麋鹿的習醫弟子突然覺得膝蓋一痛,他放下了手中搓著藥丸,默默離花羲和他們又遠了幾分。

他邊走心裏邊不停的誹謗道,羲和師兄真是的!不就是有幸被師父派出去參與攻打了荻花宮嘛!然後正好收繳的戰利品裏有這個大笛子!什麼叫做沒有笛子就不是萬花穀弟子了!好氣啊,好氣啊!回頭找師父告狀去!

托尼又兜了一個圈,身後跟著的狼不少還變得又多了,他忍不住叫道:“我能不能動手?我能不能動手殺了這些狼?啊啊啊——你們還有沒有良心了!”

紐特追在後麵,伸出了爾康手:“不能殺不能殺!我要活的,我要活的!”

花羲和一個[商陽指]丟了過去,最後麵的那隻狼被打的一愣,停下了腳步,他笑道:“可以殺,殺完記得把屍體丟給我師弟們用來庖丁,晚上說不準就有狼肉吃了。”

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托尼正撐著膝蓋氣喘籲籲,聽到這句話驚悚的抬起了頭道:“不是吧?吃狼肉?它們??”

講道理,這個穀裏麵的人應該是要比群狼還要凶殘吧……他突然有些後悔沒有把戰甲一直穿在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