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女皇,諸多親信亦為女子,更休說湘君亦一手帶出不少女兵。除了替她們趕獵物、張羅什物的太監之外,一行人浩浩蕩蕩,幾乎清一色全是女子。
湘君早早乘轎在草場等候,好容易盼著聿玨帶著眾人出現,卻在其中夾雜了一個衣著豔麗,左瞧右看皆不像來此處畋獵之人,趁兩人一齊放飛著海東青,覷著空檔便問。
“那年輕姑娘是誰?”
海東青跟她多年,論熟悉感可是遠勝聿玨這個舊主;隻消吹響鳥笛,牠便能依照她的手勢盤桓飛翔。聿玨待在她身邊瞧,是也樂得輕鬆。
不遠處,朱常歡正待在傅迎春那頭跟著幾個文官下棋;聿玨嫣然一笑,“我與你說過的朱常歡,那日把你安然送出天牢,全是倚賴她那顛倒眾生的舞步把朝臣給拖住。”
湘君“哦”了一聲,“原來就是她!你也真是故意,還安排她與白將軍共乘一騎。”^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聿玨雙手環胸,以眼神讚賞著枕邊人的敏銳。“說,你又打著什麼主意了?”
她努著朱唇,挽著湘君臂膀嬌笑,“沒什麼呀!疑神疑鬼的……多不像你?”
“最好沒什麼!你這鬼靈精……得了,你可是皇帝呢!嘴嘟得老高跟誰撒嬌呀……”湘君不由失笑,玉指輕推她的額際;兩人於是共乘一騎,帶著海東青入林去了。
※\t209 貌似無情卻有情
迎春一手撐著頰,另一手以極為懶散的姿態落下白子,而謹慎審視盤麵的朱常歡麵有難色,握於手心的黑子沾染著汗水;迎春微抿一口茶,看了兩眼之後涼涼的說道:“朱小娘子,你輸了。”
“嗚……不玩了、不玩了!”她一臉羞愧的離開座位,引來幾聲不知是嘲笑還是玩味的笑聲。
“哪個人敢笑?除了薛學士之外,焉有誰可與傅某一戰?”迎春掃了那群女官一眼,果真訕笑聲立馬消失。
朱常歡摀著耳朵跑開,但見傅迎春也跟著離席,坐下來準備下一場對弈的女官差宮人替她們收拾棋盤,場麵很快又變得輕鬆熱鬧起來。
另一廂,兩個太監合力搬著一頭給箭射傷的小鹿,讓朱常歡差一點沒給撞著,她撇開頭,遙望遠處林間,一幹女將正挽著弓比較著射藝。
無論文還是武,此處彷佛都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聖上回來了!”偶然聽見太監如是喊道,朱常歡抬眼,聿玨與湘君兩人策馬而來,就停在她麵前。
朱常歡一身靛青舞衣在多為黃袍、朱紅官服之間顯得特別醒目,聿玨支開來扶的太監,利落的翻身下馬,“怎麼了?大老遠就見你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這兒。”她身後的湘君接過韁繩,左手的厚皮護臂上頭就停著海東青。
能見著聿玨,朱常歡登時眉開眼笑,“陛下……咱與樞密大人下棋,一連輸了兩盤便沒敢再繼續賴著;碰巧您回來了!”馬背上一身湖綠春衫的湘君頗引人注意;朱常歡不識湘君,隻是用好奇的眼神盯著她瞧。
聿玨咳了一聲,回頭笑道:“你若有興致就再去跑跑吧?記得安然回到朕身邊。”
湘君沒回話,僅是吹響鳥笛,很快又策馬跑向另外一處空曠處,就像是與海東青比試速度般。
朱常歡暗自驚歎那女子馳騁的速度,看似柔弱,拍馬而出的姿態卻又像個俠女。“那位姑娘……既未著官服,也不像帶兵的將軍……敢問陛下,是哪家的千金?”而且還與聿玨私交甚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