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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物是人非的洛陽,白麗心中除了感慨外,再無第二個想法可說。◇思◇兔◇在◇線◇閱◇讀◇
盡管長安與洛陽皆在這爭奪皇位的戰爭中遭受波及,但洛陽無疑是受創更重的一處;神武營抵抗著輝烈營的攻打,堅守數月之久,若不是她親自現身引聿璋出城,又傅迎春的攻城兵器發揮效用,興許洛陽之戰還要拖得更久。
而傅迎春進城之後隻管找上魏王府,搶著要抓聿璋立頭功,梁寅則一味追趕領著剩餘人馬倉皇撤退的聶琰,就這麼放任鬆弛軍紀的輝烈營燒殺擄掠,洛陽在破城後的短短數日便損失慘重,就算聿玨登基之後連忙撥款搶修,卻直到現下還無法找回往昔的繁華風采。
舊地重遊,白麗望向連魏王府匾都遭人拆下的府上,總是行事果決的她竟少見的楞在原地出神。
與她一齊望著破敗朱門的朱常歡扶著纖腰,“這兒就是王爺、姊姊與你住的地方?”
“嗯,王妃想必還在裏頭。”白麗翻身下馬,而朱常歡彎著腰忍疼,動作活像個七老八十的老婆子。“我給王爺安排在另外一處,不與他們同住。”
朱常歡顰眉,白麗不等她發問,踏著輕快步伐拾級而上。
“鎖住了?”泛著銅綠的門環上卡著一道大鎖。
白麗退開幾許,讓跟上來的將士持斧破開;那鎖堅厚非常,持斧的將士接連砍了十來回才終於把鎖敲壞。
曆經霜雪,院子裏的桃樹也迎來早春氣息,燕子在無人打擾的屋簷下築巢,朱常歡仰望著嗷嗷待哺的雛燕,忍不住會心一笑。
但在看見滿室破敗之後,那份難得的好心情頓時消散。朱常歡舉目張望著這宛如廢墟的魏王府,以及隨處可見的血跡,不禁顫唞的低喊,“太慘了……這,誰幹的?”值錢的東西早給搬個精光,搬不走的便全數毀掉,隻差沒放把火把這兒給燒了。
“除了傅迎春還能有誰!”白麗怒道,對這一團亂視而不見,徑自領著眾人深入府中。
“傅樞密?”
“你不知道?”白麗悍然回頭,在望見朱常歡蒼白的臉容之後轉而勾起譏諷的笑意。“嗬!原來如此,你不知道把王爺抓回京城的人是傅迎春,卻是把引來兵災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了!”
朱常歡掩嘴,無言以對,靜靜跟在白麗來到後院;迎春當時指引輝烈營洗劫得十分徹底,就連布置成靈堂的廂房都給毀壞殆盡。
在看見這麼多慘況之後,朱常歡開始擔心那群將士要來給朱常喜毀屍滅跡。“姊姊究竟葬在哪?”
白麗指向後院一處偏遠角落,那處的土明顯與他處不同,許是輝烈營當時忙著搜刮財物,才會漏了這個顯而易見的破綻。
朱常歡難掩心傷的跪在地上,“姊姊……”她眼眶泛淚,而白麗則宛如麵罩寒霜,“為何連個碑都沒有!”
“當時王妃是頂著我的身分下葬的,而在給王爺的聖旨裏頭明白說出要他賜死或是將我送往長安;對一個帶罪的妻妾而言,能留全屍已是萬幸,焉能為她立碑!”白麗雙手合十,默哀了一會兒才對著帶了鏟子的將士吩咐,“挖吧!”
“你說什麼……頂替你?姊姊究竟怎麼死的!”朱常歡幾個踉蹌之後撲向白麗。“她為何頂替你?為何死的是她不是你!”
“當時的王妃與韻貴妃接到聖旨之後要我自刎,我已托孤給王妃,孰料我要上吊自盡之際卻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