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逼我的!”布塔娜一臉怨憤的低吼,“要不是他想先出手害我,想動手吞並我兒的江山,整件事情焉能走到如今這個地步?那事情就發生在你我眼前,你也很清楚!”
“是,我很清楚,所以你終於忍無可忍,非要舉國之力替你自己與阿日善報仇了是麼?布姊姊,你可知我在意的點在哪?”
“你在意什麼?”
“是你主動挑起戰端的,是你!而你為了動搖各旗軍心,連岱欽都能毫不留情除去,那可是阿日善的父親!”聿玨凜著聲調高喊,“阿日斯蘭當年是對你無情,可你下手之狠毒,非但與他無異,甚至猶有過之!”
“那瘸了一條腿的老頭就算是死了也不足惜!聿玨,咱們族裏的老者都是怎麼走完最後一段路的,你不會不明白吧?”布塔娜睜著大眼,那是一雙幾乎給仇恨蒙蔽的眸子,美則美矣,卻讓人見之心寒!“聿玨!你禦駕親征至此,若隻是來教訓我,或是勸我打消念頭,還是早早死了這條心吧!我隻問你一句,你助不助我?”
聿玨心情沉痛的斂起眸來,她低歎了一聲,“朕沒忘當年落難時太後的鼎力相助;朕再說一次,朕是來助您退敵的,但咱的人馬隻助太後守城,不讓蒙古鐵騎越雷池一步,一旦太後想攻,恕朕不能拿將士的性命揮霍,還望太後知悉!”
布塔娜勾起一抹豔絕的笑來,她撇下與聿玨交握的手,一如聿玨在稱謂上的改變般,徹底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如此也行!我代替西荻將士,謝過聖上了!”話語方落,她轉身便走,絲毫沒有任何留戀。
聿玨宛若雕像般立於原處,湘君主動靠近,直到搭上她肩頭才聽聞她開口道:“布姊姊……變了!恐怕打從咱們當年自都慶府離開後,她便無一日不想著要報仇雪恨。”
“給親生父親背叛的滋味不是你我能體會的;那恐怕較親手足還要痛上十倍。”
“我隻是沒想到她連岱欽都能下手,你聽見她說的那句話沒有!即便岱欽因傷瘸了腿,那也都是為了她而起的!”往昔那個重情重義的布塔娜,莫不是已隨著阿日善的屍首一齊入土?要不,布塔娜怎能說出這等兔死狗烹的話來!
湘君托起她的臉麵,搖搖頭,“別為太後哭泣;那樣的人不值得你替她掉淚。”
“我隻是、隻是替岱欽感到難過。我沒哭。”聿玨緊抿著嘴,按住湘君在她臉麵摩娑的雙手。
湘君心疼的輕撫她的臉,張望左右說:“這兒不安全,你是大煌的皇帝,而太後在與你不歡而散之後,行動怕是更加捉摸不定,咱們得趕緊回營裏去才妥。”
聿玨點點頭,很快就收拾起傷心,在離開城樓前,她不忘問著湘君,“對了,娜仁其木格身邊,可有人保護著?”
“有如楓在。”
“此去進宮祭拜亡夫,興許她也會與族人見麵。”包括身為她兄長的伊勒德。
“你擔心她?”
“有一點兒,最好再派個能信任的人去催上一催。”聿玨在禁軍的簇擁下離開城樓,搭上車時,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