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保留的遺傳到了阿姨跟昱薇這對母女身上。
“來來來！我做了餃子，也給你下了一小束壽麵，還吃得下吧？靖棻說你今兒個去跟小女孩兒們一塊吃飯。”昱薇她們娘家姓魏，靖棻是阿姨的名字。
“其實才剛吃飽，但是外婆煮的麵我一定會吃。不過在吃麵之前呢……”昱薇故意把盒子放在背後，然後變了一個別腳但誠意十足的魔術；她快速把盒子晃到老人家麵前，“鏘鏘！恭喜你出院！給你的小禮物，打開來看看吧？”
“今天過生辰的又不是我，還有禮物可拿？”外婆笑得合不攏嘴，“你這小妮子，送什麼給外婆……欸？”打開一看，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是你之前一直戴在手上的表；我送去給別人修了，現在換過零件，表帶也換過了，跟新的一樣。”
“哎！你瞧瞧，小薇就是貼心！你舅舅那幾個女兒，都沒像你這個樣子……修好了，真是……”
“我幫你戴上？”
“戴個表我還行！你招呼你男朋友；麵我才剛下，但是麵條細，爛得快，你快吃吧？”老人家仰頭來招呼，指了指一旁的辦公桌；昱薇這才從半跪著的姿態站起來，拉著我坐在辦公桌前。
雖然房間挪給外婆使用，不過書架上還擺著以前的課本；看到我們學生時代用的課本版本，頗有種懷舊感。
餃子大約十來個，麵倒是不少；大多是我在吃，昱薇把握機會跟老人家多說說話；談到一半，大概是節目失了吸引力，外婆關了電視，認真跟昱薇聊了起來。
“你啊，別一直把東西推給別人吃……戴先生，你們交往多久啦？”
“外婆……”
“我沒問你呐，我跟戴先生說話。”外婆突然強勢起來，從原本聊在學校裏的話題，瞬間轉換到我們的感情上頭。我趕快抬起頭，麵對笑容滿麵的已退休教授，不知怎地，我竟也感受到些許壓力在心頭？“你跟咱們小薇交往多久了？”
“去年十月差不多到現在……”我望向她做確認，順便把還裝著一點麵條的碗推給她。“差不多半年左右。”
“半年還早……你們是當同事認識的？”
“對。”
“小薇她的脾氣，很驕縱吧？”
“外婆！哪有人跟別人講這個的……”
“戴先生不是你的男朋友嗎？作為長輩，了解一下你們之間的相處很合理呀？”外婆對昱薇的抗議視若無睹，“其實我在住院那幾天就想問問，隻是人多嘴雜，咱們家小薇臉皮子薄；更何況，還有些不識相的也在那裏頭。”
這句“不識相的”一出口，不偏不倚堵住了還想反駁的昱薇；她登時收了口，隻顧低頭吃麵。
我大概知道她老人家在講誰了。
“外婆，今天昱薇生日，是高興的日子，有些人就暫且不多談了。”我隻能趕緊出麵緩頰。
“是嘛，也好；小薇如果早幾年跟像戴先生這麼正經的人在一塊兒，說不準我早已抱到外孫啦……才半年啊？”老人家似乎對於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夠久顯得有點失望。
我笑笑，趕緊岔開話題；接下來的時間，昱薇很少再開口。
我彷佛從她的眼角處瞄到一絲水光。
＊＊＊
吃飽了，我們道別外婆跟她爸媽，準備送她回家。
其實她住的套房距離舊家大約走路十五分以內就到，不過她今天是坐我的車，所以還是必須開離她家的車庫。更何況，她學生送給她的東西也都還在這裏。
進入車內，拉起安全帶，她的情緒看起來還是顯得頗為低落。
伸手輕拍她的頭發，她微轉向我，“外婆隻是隨口說說吧。別放在心上。”我笑著安慰她，好不容易，我自她嘴角找到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