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芳嗤了一聲,略挑起一雙修飾得漂亮時髦的眉毛後,才跟她坦白道:“事實上,我是被董事長下的驅逐令逼走的。”
芷芽將下滑到鼻翼的眼鏡往上推,訝然不已,''''董事長逼你走!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在公司待了那麼久,既然當初她同意你留下來,為什麼到現在才要逼你走?芷芽說完後,馬上噤聲,小心翼翼地瞄了前輩一眼。
陳雅芳輕啜了咖啡,以平淡的音調說:“你也別緊張,反正現在隻有我們倆,大方地說出來也沒什麼不妥,那個叫方雪晴的虛榮富婆受不了別人比她美!''''她言下之意是在跟芷芽灌輸她比老板娘美的概念,”但她畢竟還是勉強忍受我的存在長達四年之年久,直到她那個寶貝兒子從國外回來進入公司後,就嚷著要總經理開除我。她停了下來,等芷芽發問。
芷芽不想聽到任何有關周莊的事,所以她選擇沉默。
可是陳雅芳才不管芷芽的感覺,她在''''遠業''''熬了五年,總算等到一個墊底的人可以大肆折磨一番。她從名牌皮包掏出一隻香奈兒的粉盒開始補妝,以權威式的口氣跟芷芽道:“給你一個建議,今後如果你想保住這個鐵飯碗的話,幹萬別跟那個富婆搶男人。”
芷芽聽到這兒,漾起一絲尷尬,心裏
“你……你跟周莊約會過?''''芷芽膛目了半晌,才意識到自己沒必要那麼吃驚,於是馬上摘下鏡架,隨手抽了一張麵紙用力擯著鏡片,以免被陳雅芳察覺她在發抖。
芷芽是多操心了,因為陳雅芳忙著在粉盒小鏡裏孤芳自賞。
“沒錯,''''她不在乎地說,''''總經理不喜歡社交應酬,所以有些次要的餐會便派周莊和我去。”
芷芽聽到這裏,著急地打了個岔,''''那表示你離開公司後,就得換我陪著他去應酬嘍!“
陳雅芳手一緊,將粉盒蓋起來了,往皮包裏一丟,說:“你把份內的工作顧好就好,屆時他若要應酬自然會找個能端得上台麵的花瓶去。”
芷芽知道陳雅芳說這番話是要解除她的困慮,隻是方法不是很有技巧就是了。
“咦,我剛才講到哪裏了?”陳雅芳問。
“嗯……你說總經理不喜歡應酬,所以派他兒子和你代表出席。”
“對,我和周莊一同出入社交場所幾回後,自然而然就對彼此起了興趣。老實說,追過我的男人多得不可勝數,但我得承認初出茅廬的他已是天生的玩家了。你知道嗎?大家都說我們很登對,若不是我們上舞廳別的同事撞上的話,那富婆也不會發現我們有來往。你不知道她是怎麼對付我的,她在開會時,當著各級主管的麵,賞了我一巴掌,還說我勾引她兒子,想圖他們家產。''''陳雅芳說到這裏時氣不過,硬生生地折斷了一支眉筆,''''真是破天荒的笑話!”
芷芽隻能傻傻地問了一句心裏最在意的事,''''他愛你嗎?
“愛我?”陳雅芳將斷成兩截的眉筆往垃圾桶一擲,荒謬地笑了出來,''''他當然愛了!隻要任何女人有張天使的麵孔和魔鬼的身材,哪一個男人會不愛到底?哼,我唯一後悔的是,沒想到要先忸怩作態、多吊他幾次胃口,卻笨笨地讓他開口先說了莎喲娜啦。不過,你可別以為我被甩了,如果他不是早我幾天行動的話,被甩的人會是他。總而言之,我很高興自己能離開''''遠業'''',告訴你這些隻是讓你知道來龍去脈罷了,以免我走後,那狡猾的富婆散播一些中傷我的流言。“
芷芽迷惑地看著陳雅芳,為她剛才那番話而心寒,難道都市男女的愛情一定非得爭出個輸贏不可嗎?當唐永賓和天美的愛情告吹時,天美也是說了一些狠話。表示不甘心被甩,但芷芽知道好強的天美實際上是很愛唐永賓的。然而在聽到陳雅芳的一麵之辭時,她卻體會不到周莊與陳雅芳之間有任何感情的存在,當然沒有愛情的親密關係是怪不得任何一方的,隻是她總覺得這樣的男歡女愛有點冷血。
鍾敲了一聲,提醒她們午休結束時,陳雅芳起身踩著高跟鞋進廚房洗杯子,芷芽則是把未吃完的便當收進大包包裏,努力將心思集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