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去找他的車。
望著他令人悸動的背影,我感動得捧住不勝負荷的心髒,求老天讓這樣一個男人愛上我——那個八十五公斤的我。???
人生,總是會發生幾次意想不到的僥幸,尤其是逆境中的好運,常教人跌破眼鏡!
我走了這麼多年的黴運,到現在總算時來運轉,受到喜神的眷顧。
Mr.一八五沒被我嚇跑,反而在我與他會晤後的第三天中午,直撥電話找我話家常。
他對他心愛的前女朋友的婚禮不提隻字片語,反而聊一些青菜豆腐的家常事。
他占著我的專線,抱怨著,“我媽怕我想不開,特別帶著我嫂子北上來看我,隻一晚,差點把我逼進瘋人院。”
“說出來讓我見識一下吧。”
“你不會相信的,我媽半夜造訪我的公寓,要我把整間公寓的家具與床換個大吉大利的方位,才放我回去睡覺。”
嗯!一個會包肉粽、迷信又不可理喻的老太太,我能接受這樣憑感覺行事的婆婆嗎?
喔哦!八字都還沒一撇,我竟想得那麼遠。我臉紅地說:“知足點,難道你沒聽過有媽的孩子是塊寶嗎?”其實不見得,以前我媽在世時,我就不是寶,而是被埋在石礫堆中的“瓦”。
他嗤一聲,“我多大年紀了,還指望我當個乖寶寶,未免強人所難。”
“喔!”我聽出他話中有話,接下一句。“怎麼說?”
“我媽趁我出門上班後,替我來個大掃除,結果猜猜怎麼著?”
我不懷好意地猜,“是不是你藏在枕頭底下的花花公子雜誌和色情錄影帶統統被她搜了出來?”
“當然不是!”他聽來有點受到冒犯,“我從不收集那種玩意的。”
他也太沒“英雄本色”了。“那還有更糟的嗎?”我好奇得不得了。
他無奈地說:“過期的女用棉條如何?”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吃吃發笑,“你……收集過期的女用棉條?哇!這真是少見的嗜好。”
他哀歎了兩聲,“吳念香,別挖苦我好不好,那是以前我開家庭聚會時,不知是哪一個同事的女朋友誤留下來的,跟我沒關係,請你不要想太遠。”
我調侃他,“你媽也許以為那是棉花棒也說不定。”
“她起初的確是這麼認為,但我嫂子孝順,隨即把正確用途報給我娘,不僅讓她增廣見聞,甚至把她嚇了一大跳。”
“難道她反對你婚前跟女人有來往嗎?”
“她倒也不是在這方麵上有意見,而是她不相信我這個純蠢的兒子會跟女人有關係,進而懷疑我近一年受到失戀的打擊,患上戀物癖,更莫名其妙的是,她甚至懷疑我趕搭同性戀列車!”
我無言以對好幾秒“這……你媽的想像力未免太……嗯……豐富了吧!”
“一點也不,她還讓我了解,薑真是老的辣。”
“喔,這又怎麼說?”
“當我正忙著為自己辯白時,她卻拿出一疊相親照,強迫我就地挑幾名女生相親,我若不照章行事,就表示我大有問題,我若大有問題的話,那麼她就要削發為尼,以謝我們駱家列祖列宗。”
我口訥地問:“你……沒答應吧?”
“我媽是演技派的,陸小芬是她的偶像,她一旦做戲起來,沒人能‘爬’出她的手掌心。”
我目一瞪。“你是指陸小芬?”
“不,我是指我媽。”
我緊張了。“所以你答應她了?”
“對,這個周日台北兩場,下周末台南兩場,接下來的行程得問我媽才知道,看樣子得等到過完舊曆年才能從這場浩劫全身而退。”
喝,還趕場哩!我的心頭被一塊烏雲籠罩住,卻言不由衷地道:“我預祝你相親成功。”
“謝了,我若有好消息一定通知你。啊,我上司召見我得就此打住,答應我你會多保重,可別了一心想瘦而搞壞自己的身子,劃不來的。”
我窩心地跟他道聲謝,一直到他收離線,我還拎著話筒在桌前發呆。
如果……這世界上有那種天靈靈地靈靈的仙丹的話,我的頭條大願是——願一八五先生的相親大會場場無疾而終。???
一個月過去,一八五先生沒有打過一通電話進來,我惦記他提過的相親大事,幾番想掛電話去詢問他的近況,但又了解自己缺乏立場問他這種事,畢竟他隻把我當普通朋友對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