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和泰的心裏,“任性”這兩個字幾乎跟舒懷臻是沾不上邊的,她唯一任性的一次,可以說就是跟鬱宛央在一起。可偏偏這樣任性的情感,她卻又從未丟失最基本的理智,她明白自己喜歡什麼,更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
見舒懷臻麵色平靜,話裏卻透露著一絲絲任性的意味,舒和泰心裏感到一絲驚訝,隨即疼愛地摸了摸她的頭,長歎一聲,略帶笑意道:“適可而止就好。”
也許,這就是愛情最濃烈的樣子。即便分別許久,舒懷臻想過,念過,在重逢的那一刻她沒有立刻表露,而是想要在後來的時間裏,恨不得將所有的思念都一一傾訴。
跟舒和泰又聊了一些工作方麵的事情之後舒懷臻才回了房間,因為沒有帶手機過去的緣故,她看到上麵有幾個未接來電,那是一個她深深刻在心裏的號碼。
她沒有猶豫地撥了回去,沒響到兩聲那邊就接了起來,很顯然,鬱宛央一直在等著。
沒有人立刻開口,安靜得就像這通電話從未被撥出去過一般。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當舒懷臻轉過身子坐在床邊時,那邊低低沉沉地飄來一句:“懷臻,我想你了……”
舒懷臻低頭去看自己的膝蓋,唇角翹起,笑容漸生,話語卻平淡:“嗯,然後呢?”
此時的鬱宛央正窩在沙發上,茶幾上擺著一瓶已經喝了大半的酒,她本是有神的雙目此刻有些沉重,幾乎要耷拉下來。意識算不得清醒的她聽到舒懷臻的反問,借著酒力說出口的話支支吾吾:“我……我想見你……”
鬱宛央向來不勝酒力,舒懷臻哪裏能不清楚,一聽就知道不對勁,下一瞬便擰緊了眉,語氣驟冷:“鬱宛央,你不知道你的酒量不好麼?你現在喝成這樣是想做什麼?”
舒懷臻的麵龐上難掩憂色,另一隻空著的手甚至握了起來,差點就要站起來。鬱宛央輕笑一聲,動了動身體在沙發上找著更舒適的位置,一絲嬌柔從她的話語中溢出:“我就是想你了才喝的,我應酬的時候都隻喝幾口而已,你不在,我哪裏放心喝醉……”
動人的話語傳進舒懷臻的耳中,將那些擔心瞬時抹去,取而代之的是流淌在心間的溫情。舒懷臻終於鬆了手,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下來,但眉頭仍是沒有鬆開,淡淡地問道:“你還有事麼?”
聽出舒懷臻的冷淡,鬱宛央雙眸瞬時就熱脹起來,淚水都冒出了眼眶,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被舒懷臻如刀子一般的冷淡給刺得疼痛。她強壓著哽咽,睜著酸疼的眼睛,顫著聲說:“懷臻,我知道你怪我,可是我沒有辦法,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替我承受本來應該我們兩個人一起去承擔的東西。
我知道你願意,可是你想過我麼?我要永遠被你保護著,永遠都不能讓我們的愛情平等。我不在乎誰付出得更多,可是懷臻,我也想保護我們的愛情,我也想成為你的港灣,我也有愛你的資格不是麼……”
鬱宛央想要的從來都不多,隻是想要不再被威脅,也想要能夠被舒懷臻依靠。她不想要那個公司,也不想要鬱博遠給她的財產,可是她不能不要,她沒有時間再去慢慢打拚,從任人宰割的藝人爬到頂端,她撐不了這麼長的時間不去見舒懷臻,她會瘋掉的。
她話裏的哭腔已經掩飾不住,委屈的聲音通過手機傳進舒懷臻的耳裏,心裏,任舒懷臻再如何堅持,都再也說不出冰冷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