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2 / 2)

鬱宛央沒有再睡著,意識也在逐漸清醒,她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臉有些燙,身體也沒有多大的力氣。

她慢慢睜開眼,便見到舒懷臻低著頭看自己,臉上滿是擔憂的模樣,她不禁笑了一聲,學著舒懷臻的習慣,抬手去捏了捏舒懷臻的鼻子,笑道:“我沒事,別擔心。”

說完,乖乖地張嘴吃下舒懷臻喂來的藥,被水滋潤過的嗓子沒有剛才的沙啞,她說:“度數應該不高,退得也快,晚點就沒事了。”

舒懷臻放好水杯之後才轉回頭,歎了聲氣後說:“也怪我不好,怎麼就隨著你胡鬧了呢?”

明明看到鬱宛央淋了一身濕進來,又知道她這一時衝動隻為了┆

她哪怕閉著眼,都能夠根據自己的印象去摸到想要的東西,熟悉得就仿佛她從未離開過。

鬱宛央記得,舒懷臻的畫室裏有著從讀書時到現在的畫作,而頭一間畫室自從跟鬱宛央在一起之後,便成為了專屬鬱宛央的畫室。因為裏麵所有的畫,全都是鬱宛央一個人。

她望向那扇門,就像第一次接近時那樣的忐忑與期待,她捏住了門把,看著縫隙一點一點擴大,直到能夠容納她的進入。

原先那環繞了整個房間的畫底下又多了一圈畫,它們的落款仍舊是利落的一個“舒”字,以及畫作相互之間間隔不長的日期。

鬱宛央從門邊的那副畫開始慢慢往裏走,她的腰背挺得直直的,她輕緩的腳步每走過一幅畫,她的指尖便在那落款上溫柔摩挲。她從最近的一幅畫一直看下去,從這些凝聚了舒懷臻心念的畫前一一走過。

她的雙眸似水般柔和,眼眶閃動著淚光,看著這兩年裏被舒懷臻刻畫下來的自己,淚水再也止不住地在眼眶裏打著轉。

她想舒懷臻的時候還能夠用工作來麻木自己,可舒懷臻想她的時候呢?總是來到這裏去把最近的她留在紙上,看著這環繞了四周的畫。其實,舒懷臻的孤單比她要多的多,舒懷臻的痛更是比她要沉得多。

一滴淚剛剛從她的臉頰滑落,身後就突然飄來一道淡淡的聲音:“宛央,你來這裏做什麼?”

聽起來沒有緊張,沒有慌亂。舒懷臻早就對鬱宛央毫無保留,這個地方的存在鬱宛央更是知道,它的用處也一清二楚,自然無需慌神。

鬱宛央低下頭吸了吸鼻子,收回手抹去眼淚,轉過身的時候眼眶紅得像兔子,但還是強顏歡笑著調侃舒懷臻:“懷臻,你的畫功越來越精湛了,不打算開個畫展麼?”

舒懷臻笑笑,慢慢走過去在鬱宛央麵前停住,四下看了幾眼自己的畫,接著鬱宛央說道:“我也覺得畫得越來越好了。”

她的目光從畫上移到鬱宛央流著淚笑著的臉,一手捉住鬱宛央的手腕,一手撫上鬱宛央的臉頰泛紅的眼角,話中認真如昔地說:“但是我沒有要把我的畫給太多人欣賞的**,我隻是想把我見到的,想到的我愛人的樣子都畫下來。我想等到她回來的時候可以讓她知道,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

舒懷臻沒有因為鬱宛央不在身邊而不敢再進來這個房間,反而每當她聽到或者看到鬱宛央的消息時,麵前都會浮現出鬱宛央的模樣。

有沉穩疏離的,有冷靜嚴肅的,也有端坐在桌前辦公的。有些是鬱宛央在報導中的穩重模樣,有些則是她想象出的模樣,卻無一不是她心底對鬱宛央的思念。

鬱宛央凝視著替自己抹幹淚痕的舒懷臻,唇角揚起微笑的弧度,輕輕掙脫被握住的手腕,伸手去抱住了舒懷臻的身體,在她額頭輕輕一吻,輕聲輕語地說:“是啊,我們沒有分開過,我們之間一直都在相愛著。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我的妻子,一天都沒有。”

舒懷臻這才舒展了清冷的眉眼,溫柔的笑意從她眼角眉梢漾開,她的手背到身後牽住了鬱宛央的手,含笑問道:“回房吧,我做了粥,你現在發著燒吃些清淡的比較好。”

這樣順從著心意去原諒,遷就,愛護,比起存著怨氣看著鬱宛央同樣地難過,同樣地哭泣要感到幸福得多。她還是狠不下心,無法去將痛苦加諸在鬱宛央身上,能夠相愛已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