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懷臻見她遠望,也隨著翻了個身看向窗外,背對著鬱宛央偎進她的懷裏。
這樣輕鬆的早晨讓鬱宛央回想起了兩年中在鬱家的生活,她不免感慨:“好不容易放鬆幾天,我很久沒有這麼懈怠了,過兩天就回到正軌。”
她的聲音很靠近舒懷臻,就貼在舒懷臻的耳邊悠悠說著,聽著有些感歎,卻沒有懷念的意思。
這麼些日子過來,舒懷臻不曾問過鬱宛央那兩年裏的生活,因為那裏畢竟有著鬱博遠這個舍棄了她的父親。而如今聽她說起,舒懷臻心中疼惜,將手搭在了鬱宛央扣在她腰間的手上,話裏有些憂色地問道:“你在那裏的時候都很少休息麼?”
鬱宛央下巴擱在舒懷臻的肩膀,扣在舒懷臻腰間的手鬆開將她的手緊握,唇齒間逸出淺淺的喟歎,笑答道:“該休息還是要休息的,隻是不會像現在這樣放鬆,因為我每偷懶一天,就要晚一天回來。既然如此還不如早點拿到我想要的,然後快點回來見你。”
她說著,下巴往下滑了一些,把臉埋在舒懷臻烏黑的長發裏,聲音悶悶地,像是陷進了難忘的過去:“那個時候我爸曾經跟我說過,讓我找你幫忙,可是我不能啊。我如果找了你,在舒董看來我就永遠都是那個隻會依賴你的無能之輩,我也過不去我自己這一關,我不隻是要舒董能認可我,我要的是跟你的未來無憂無慮……”
她永遠都記得自己剛剛接受鼎盛時的狀態,就像是滿腹經綸卻寫不出一句詩詞的文人那般,空有職位的虛名卻難以施展拳腳。她拒絕了鬱博遠的私下幫襯,每天都在書房熬到深夜。
鬱宛央記得,那時候鬱博遠幾次來到書房,雖然她不曾主動理會過,但在鬱博遠說出“宛央,你可以去找懷臻幫你,爸不會阻止”的時候,她很快就拒絕了鬱博遠。
沉默間,舒懷臻回了頭,身子往後躺了去,就著鬱宛央順勢深埋到自己脖間的頭,她輕輕揉著鬱宛央頭發,喑啞著聲,問道:“那當時你是怎麼回答他的?”
鬱宛央的呼吸一窒,話語哽在喉間,久久才先是咬住了舒懷臻的鎖骨,隨後低聲笑道:“我說,我寧可認輸都不會這樣去獲勝。”她抬頭在舒懷臻的臉頰輕輕咬了一口,眸中的閃閃地亮著,“我知道如果我開口,你一定會幫我,但我絕不能開口,我一旦開了口,有些事情就會被蓋棺定論了。”
她從未想過要去尋求舒懷臻的幫助,舒懷臻更知道鬱宛央無論如何都不會開口,這才尋了個迂回的方式,將鬱宛央需要的東西通過電視屏幕去傳達。舒懷臻知道,鬱宛央不會錯過有關自己的任何東西。
“宛央,你真是吃死了我。”舒懷臻輕笑一聲,低頭去看鬱宛央的同時,本是揉著她頭發的手滑下去捏住了她的下巴,感歎道:“還好你沒有徹底到連我的節目都不看,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幫你了。”
鬱宛央抿了抿唇,隨即舔了一下自己的唇,報以一笑。
舒懷臻凝視著她如往昔般明媚的笑容,這兩年裏她的怨,她的念,她的恨,全都被愛意融化吞噬,她半句怨言都說不出來,隻將自己的語氣輕了又輕,用最溫柔的模樣告訴鬱宛央:“都過去了,宛央,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我們一直都在一起,一直會在一起。就像那年七夕時我們許下的願望一樣,君心我心。
在床上幾乎賴到了中午,鬱宛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