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辰正在內間“煉丹”,聽說有聖旨,嚇了一跳,心想:“該不會是今日那群王八蛋告了老子一狀?”攜帶眾人走出屋子,按李照環示意,麵向台階跪了下來。
待香案擺好後,那矮胖太監快步走上高處,展開聖旨,朗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遼親王世子趙元辰在京期間,恭良孝奉,禮和儉讓,乃眾多質子表率。朕惜其年幼寡親,運勢多舛,特旨其免詔出入質子館,但仍不得離京,欽此!”
免詔出入質子館?是說我可以自由出入質子館了嗎?這是怎麼回事?皇帝怎麼無緣無故地給了我這麼大特權?
趙元辰好不奇怪。
自從醒來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接到聖旨,其中意思倒是聽明白了,可又大是不解,便望向跪在身後的李照環。
李照環也是一頭霧水,心裏正想:皇上怎會下這樣的旨意?這不是壞規矩了嗎?
兩人正驚異時,矮胖太監催促道:“世子爺,快接旨吧!”
趙元辰反過神來,呼道:“臣謝皇上天恩。”接過聖旨,給李照環打了個眼色。
李照環於此早已輕車熟路,忙取出一張麵額不菲的銀票,不動聲色地在矮胖太監眼前抖了一下,麻利地塞進了他袖口中。
矮胖太監看清了銀票上的數額,心下大樂,暗自慶幸道:“給這土財主傳旨的美差幸虧沒讓劉恩那王八羔子給搶了去,要不然上哪得這五百兩的利是去?”
“老奴可是要恭喜世子爺了。老奴伺候皇上這麼多年,還沒見過哪個世子有這麼大福分,能讓皇上特旨降恩,您這可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啊!”
你說的比唱的好聽,誰知道我這特權是花了多大代價換來的?皇帝斷不會無緣無故地加恩,定是與我那老爹達成了某種協議,這才解了我的禁足。
趙元辰心中冷笑,卻又熱情地說道:“這大冷的天,也真是辛苦公公了,快先進屋喝口熱茶來。”說著就扯起矮胖太監的袖子,生拉硬拽地拉進了屋裏,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
矮胖太監被扯進屋子,正要開口推辭,卻見趙元辰已親自奉上了一盞熱茶:“公公,快喝口茶暖暖身子吧!哎呀這天氣,也真是難為公公了。”
“哎呦!我的世子爺,老奴怎當的起您的伺候?”矮胖太監忙站起身來,不安道。
趙元辰忙道:“公公可千萬莫要這麼說,您大老遠的跑來為我傳旨,我感動地緊呢!給您端個茶又算個什麼?再說了,我這個世子爺說好聽點是金枝玉葉,說不好聽的那就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小可憐蟲。從小就沒爹娘在身邊,無依無靠的。公公是皇上跟前紅人,我哪裏還敢在您跟前拿大?以後還要多多仰仗您呢!”
他抱怨自己的身世,說的天花亂墜,讓人見了還真以為是想要結交這太監。
矮胖太監在宮中待了一輩子,看慣了那些嬪妃貴人們的臉色,此刻趙元辰如此恭敬,一時倒有些不太習慣,待聽到最後那兩句,心下才了然,以為他是想要巴結自己,為的是能在皇上跟前說的上話。便接過茶盞,假裝不安道:“世子爺您可折煞老奴了。您是龍子鳳孫,老奴想高攀您還高攀不起呢!何來您仰仗老奴一說?以後您但有吩咐,老奴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話雖說得謙卑,心裏卻樂開了花:“縱觀這大華的太監,有誰能像我一樣,讓龍子鳳孫親自奉茶的?哈哈哈...”
趙元辰將他神色看在眼中,偷偷一樂,便轉入正題,問道:“公公可知皇上這次為何給了我這麼大恩典?”
矮胖太監聞言忍不住麵露得意,道:“這個麼,老奴倒是略知一二。”
“還請公公明示。”趙元辰恭敬道。
矮胖太監抿了口茶,緩緩說道:“老奴聽說,前些日子瑞國公三番五次請見皇上,要皇上答應他把您帶回府裏去住,為此還被皇上訓斥了一頓呢。”
瑞國公?怎麼可能?我這外祖父不過是一個賦閑在家的國公,無權無勢,怎能有這麼大麵子讓皇帝破例?絕對不是!肯定有其他原因!
趙元辰見那矮胖太監眼神飄忽不定,似未全盤脫出,便問:“公公可還聽聞其他說法?還請詳細告知。”說完示意李照環。
李照環心領神會,忙又將數張銀票塞入矮胖太監袖中。
矮胖太監不經意地動了動手臂,感覺到袖子裏的銀票有三四張之多,不由心花怒放,抬頭望了一眼李照環等人。李照環自知這是何意,不等趙元辰發話,忙帶著春桃二人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