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瞧你這張階級鬥爭臉…”
關宏宇微微一愣:“什麼?”
女人看到他的反應,似乎微微動了下嘴角,踱步到他身側,看著金山:“他不是來找你合作的。”
金山一挑眉毛:“哦?”?
那女人繼續說道:“他是來找‘編輯’的。”
關宏宇微微一驚,故作鎮定:“什麼編輯?”
女人向後退了半步,對金山說:“他是長豐刑偵支隊的前支隊長,叫關宏峰。”
說完,她又看著關宏宇,笑了笑:“‘編輯’就是我,你來這裏找我,是為了讓市局的臥底行動能夠重新回到正軌,對嗎?”
說完,她抬起手,用槍指著一臉震驚的關宏宇。◎◎
第十七章變節
關宏宇被綁在一把椅子上,頭上罩著個黑色的布套,布套被摘掉,陰暗的倉庫裏,一盞刺眼的照燈正對著他。他的眼睛睜不開,稍微適應了一會兒光線環境之後,慢慢抬起頭環顧四周,發現這似乎是一個廢棄的倉庫。 他的麵前是一張桌子,桌子後麵站著金山以及他的數名手下,還有代號“編輯”的臥底探員林嘉茵。他醒來的時候,林嘉茵正對金山說:“我不明白把他轉移到這裏還有什麼意義,直接幹掉他就是了。” 金山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胳膊:“再怎麼說,他都是個前任的刑偵隊長。就算殺了他,也得在下手之前讓他把知道的全抖落出來,對不對?” 關宏宇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金山繞過桌子,走到他身旁:“怎麼?關隊長,臨死之前想擺擺大義凜然的姿態?” 關宏宇一斜眼,不屑地看著他:“如果我是代表警方來打入你們內部的,你怎麼可能還好端端地站在這兒?稍微動動腦子就該知道,警方的任何滲透或臥底行動,都會安排布控。何況你把我渾身上下搜了個遍,找到任何監聽或定位裝置了麼?” 金山舉起關宏宇的手機:“有這個就夠了吧?手機定位以為我不懂?” 關宏宇又笑了:“你拆開電話看看,或者找個懂技術的,試試定位我的手機。” 金山有些意外地一皺眉,林嘉茵走了過來,拿起關宏宇的手機,熟練地拆開後蓋,檢查了一下手機的電路板,又裝上後蓋,撥了個號,掏出自己正在響的手機看了看。她掛上電話,把關宏宇的手機扔回到桌子上,沒說話。 金山扭頭看著問:“怎麼?” 林嘉茵似乎有些不情願:“電話確實被改裝過,信號回路上安裝了反定位的幹擾裝置。” 關宏宇抬頭,看了看林嘉茵,對金山說:“金老二,我關宏峰是堂堂正正拍門子來找你談生意的,姑且不論你這算哪門子待客之道,這娘們是怎麼回事?什麼‘編輯’?什麼臥底?” 金山扭頭看著林嘉茵一樂:“你不知道她?林嘉茵小姐是你們市局專案小組派來的臥底。隻不過她實在是厭倦了繼續給公安當狗而已。” 林嘉茵打斷他:“別信他。他不可能不知道臥底行動。” 金山笑道:“可你不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麼?如果他真是潛伏進來的公安,咱們剛才恐怕就都被端了。” 林嘉茵上前伸手一扒拉他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咬牙道:“你要搞明白一件事,他是關宏峰。” 金山似乎沒覺得這名字對他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有些疑惑地皺著眉道:“那又怎樣?” 林嘉茵一字一頓地說:“全津港,知道這個名字的警察,都很清楚一件事,如果整個公安係統隻有一個人不會變節的話,就一定是關宏峰。”她過分認真的態度讓金山有些不安,他又看了看關宏宇。 關宏宇也盯著他:“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要就是不信,我也沒辦法。我不明白這個姓林的娘們怎麼就和你穿了一條褲子,不過…自從我找上你,就是報著真名實姓來的,我也沒有避諱過自己曾經是警察的身份,憑什麼這個幹臥底的就比我更可信?” 金山看了看林嘉茵,又看了看關宏宇,似乎話裏有話:“她當然是已經用行動向我證明了一些東西…” 話音未落,林嘉茵突然從身旁金山一名手下的腰上拔出手槍,指著關宏宇,對金山說:“之前的不算,拿他做投名狀也沒問題。” 關宏宇盯著麵前的槍口,額頭上沁出了汗。兩人四目相對,關宏宇仿佛從林嘉茵的目光中看明白了什麼,臉色逐漸變了,金山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有點坐山觀虎鬥的意思。 突然,手槍的擊錘一響,林嘉茵扣下了扳機。千鈞一發的時刻,金山猛地推開林嘉茵持槍的手,子彈打偏了,射進了旁邊的編織袋內,發出悶響。林嘉茵先是有些驚惱地看了金山一眼,隨即又要抬手向關宏宇射擊。金山上前,一把奪下她的槍,林嘉茵惱羞成怒地對他喊道:“你幹嗎!” 金山攔在她和關宏宇之間,把槍遞還給手下:“我又沒說不信任你。可我也沒說讓你殺他。別忘了這裏誰說了算。” 這時候,他的電話響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指著關宏宇對手下的人說:“看住他。” 他往外走了一步,回過頭來,指著林嘉茵對手下說:“也看著點嘉茵,別讓她再胡來。” 刺眼的燈光下,關宏宇和林嘉茵困獸一樣地對視著。 半晌沉默。關宏宇終於搖搖頭,歎了口氣,說:“在支隊幹了那麼多年,到頭來,讓自己人把我整下來了。想試試另一條道吧,還碰上了臥底公安,我上輩子和幹這行的結了多大梁子?真是陰魂不散。” 林嘉茵盯著關宏宇,冷笑著說:“隨你怎麼說,你騙不了我。” 關宏宇不屑地“嗤”了一聲:“別扯淡了,你根本不是因為懷疑我的目的才這樣做,你隻是想殺了我。我不明白什麼時候得罪過你,但我看得出來,這是個人恩怨。” 林嘉茵聽了這話,似乎有些動容,但隨即又恢複了一臉冷酷:“公事公辦也好,個人恩怨也罷,我現在活動自由,而你被捆著,你覺得咱倆誰橫著出去的概率更大一些?” 關宏宇一點也沒服軟,望著她一撇嘴:“別得意太早…不過我確實很好奇,你似乎都不想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咱倆哪來的這麼大仇?” 林嘉茵琢磨了會兒,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對關宏宇說:“你死有餘辜…” 她俯身到關宏宇耳旁小聲說地說:“而且,你不是關宏峰。” 關宏宇愣住,他想開口問些什麼,嘴唇微微張開,又什麼都說不出來,隻能呆呆看著林嘉茵往倉庫門口走去的背影。 地鐵站附近,周巡把自己的越野車停到地鐵站旁後下了車,他警惕地觀察了一下周圍,下樓梯到了地鐵站,一路走到站台上,在一把長椅上坐了下來,坐在他身旁正在看雜誌的女人合上雜誌,居然是高亞楠。 周巡一邊繼續警覺地觀察著周圍,一邊不動聲色地低聲問:“情況怎麼樣?” 高亞楠不動聲色地說:“關隊已經打進去了。” 她邊說邊把一張紙條遞給周巡:“現在在這個位置,裏麵的情況還不清楚。中間他們進行過一次轉移,過程中發現‘編輯’和金山他們在一起。孟仲謀和槍的下落都還不知道——按照專案小組的說法,這次臥底行動破獲孟仲謀的軍火販賣組織還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要能促成那兩百多支槍的交易,起獲那批失槍。如果我們不能確定那批武器在哪兒,很可能無法達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