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2 / 3)

那頭“哎哎”地叫了起來:“你等會兒。什麼不著調的人告訴你的地名兒,就把你給釣過去了。你這支隊長當初是怎麼幹的,消息來源靠譜麼?那地兒有多大麵積?多少戶人?路好走麼?GPS能不能定位得到?你這倆眼兒一摸黑就往那兒跑,徒勞無功也就算了,出危險怎麼辦?”  關宏峰鮮少有被人數落的經曆,很是不習慣道:“行了行了,咱倆在這兒都是人生地不熟,不管有什麼線索,先摸摸看。我已經在路上了,有什麼情況再聯係。”  關宏宇這邊還在絮絮叨叨呢,他已經直接掛斷了電話。  “什麼?去長春?”  飛機準備起飛了,空姐正在檢查乘客的安全帶,劉長永拿著手機,慢條斯理地對著那頭的周巡解釋:“我從紀傑的通話記錄裏,找到一個長春的座機號。我聯係吉林那邊的特情人員了解了一下,這個號碼是長春二道區的一個破酒鋪,而那個酒鋪在整個東三省都很有名。說是東三省有一個著名的情報掮客,叫樸森,這個人以中立、刻板、情報可靠而著稱,他的信息從來都是一口價——一萬。而他自己從不參與任何形式的違法交易,所以說在官私兩道上都很有口碑。紀傑背後的買家不出意外,就是樸森提供的。這個樸森從來不用手機,但每天都會固定出現在那個酒鋪。我打算去會會他。”  這時,一個空姐走過來,小聲提醒他關掉手機,劉長永匆匆說了句“到了再聯係”,關機了。  關宏峰正開著車,手機響了,他接通電話,手機信號非常不好,斷斷續續傳出周巡的聲音:“老關…劉長…過去…兩個小時…你…”  關宏峰大聲地說:“喂?喂?你等等,這兒信號不好。”他低頭看了眼手機,發現信號幾乎沒有了。等再抬起頭,迎麵一輛運木材的小卡車摁著喇叭開了過來。  他一驚,忙打方向盤閃過了卡車,右後輪卻不慎滑下了路肩。車身傾斜,他猛踩油門,前輪不斷地在冰雪路麵上打滑,車輛還是沒能控製得住,順著路肩的斜坡失控衝了下去。  周巡衝著電話又“喂”了幾聲之後,一看電話已經斷了,又撥打了一遍,電話裏傳出“您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他看著手機,皺著眉頭琢磨著。  這時,小汪從警車裏走出來,手裏拿著瓶礦泉水,對他說:“周隊,過來衝衝手吧!”周巡抬頭看了眼他,把手機揣進兜裏,走了過去。  關宏宇打了那個電話後,心裏總是不踏實,兜兜轉轉,還是去了先前那個酒鋪子。他走到門口,恰逢老板從酒鋪裏出來,拎著根火通條繞到屋後,從牆邊兒插了幾塊兒蜂窩煤,剛一轉身,隻見關宏宇站在後麵,愣了愣,大約以為是關宏峰,不耐煩地道:“你小子怎麼四六不懂,讓你滾,就坡兒下唄!非得在俺家鋪麵兒裏整出事兒來咋地?”  關宏宇琢磨著老板的話,嘴裏試探著念叨:“後三家子…”  老板沒好氣兒地望向別處:“老樸擱哪兒,我說了又不算。我隻賣酒。”  關宏宇冷冷地盯著他:“樸森到底在不在後三家子?”  老板嗤笑一聲:“要是不在,你想幹啥?”  關宏宇往前迎了半步:“在不在無所謂,但是如果你不回答我上一個問題,就趕緊把煤撂下。”老板看了看銅條上栓著的煤,又看了看關宏宇,有些不解。  關宏宇陰惻惻地接道:“你會用得著手裏那根鐵棍兒的。”  老板也瞧著他,冷笑:“我就耍你了,能咋的?”關宏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下一驚,什麼都沒再說,轉身離去。  老板在後麵,拎著一通條的蜂窩煤,邊往回走,邊嘴裏罵罵咧咧地念叨:“就這兩下子還跟我倆這兒嗚嗚喳喳的…”  關宏宇顧不得這許多,邊走邊拿手機開始打關宏峰的電話。  手機裏重複著“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始終無人接聽。  此刻,長春亞泰酒店。劉長永下了出租車,抬頭看了眼酒店的大門。一陣寒風吹過,劉長永猛地縮了縮脖子,快步走進酒店。  大堂裏比較暖和,他長出了口氣,拿出手機,撥通關宏峰的電話,手機裏傳出“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他有些意外,想了想,走到酒店前台,向服務員出示證件後,說:“我之前打過電話,就是津港來的關姓客人住在你們這兒,對吧。那是我的同事,他住在哪個房間?”  服務員查了下電腦上的登記信息,說:“5206。”  劉長永說:“我一直聯係不上他,給他房間打個電話好嗎?”  服務員道:“哦,關先生出去了。”  劉長永一皺眉:“什麼時候?”  服務員回憶了一下:“得有好一陣了,他讓我們幫他查了附近的車輛出租公司。”  劉長永聽完,追問道:“他一個人走的?”  服務員點頭,說:“入住的也隻有他自己。您需要留言麼?”  劉長永琢磨了一下,點點頭正要離開,看了眼門外的冰天雪地,歎了口氣,回身對服務員說:“麻煩你幫我叫輛出租車吧…”  出租車停在酒鋪門口,劉長永掏出三百塊錢遞給司機,同時朝司機出示了一下證件,說:“師傅,停在這兒等我吧,我包你車。”司機扭頭看了眼證件,又看了眼錢,沒說什麼,接過了錢。  劉長永下車走進了酒鋪,酒鋪子雖然地方不大,擺設簡陋,但卻很暖和,裏頭稀稀落落坐著七八個人,老板就坐在一個櫃台後麵,腳底下還攏著個火盆。劉長永注意到櫃台上放著一部老舊的黑色座機,他邊走邊脫下外套,走到櫃台前,老板一抬眼皮,看著他,懶洋洋地道:“想整點兒啊?”  劉長永拉了把凳子,在櫃台對麵坐了下來,仿佛自言自語地道:“既然來了,整一口吧!”  老板笑了笑,從身旁的爐子上架的鍋裏撈出一個小瓷杯,用櫃台上的毛巾擦了擦杯底兒,把這杯酒放到櫃台上,推給劉長永:“先整一口暖和暖和。”  隨後,他又把櫃台上一個裝著花生的小簸簍拉到劉長永麵前說:“這個不要錢,酸菜和蒜瓣兒一塊錢一盤。”  劉長永微笑著點點頭,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很烈,他皺著眉頭一抽鼻子,老板衝他一樂:“自己釀的頭鍋,有點衝,是吧?”  劉長永揉了揉眼睛,掏出手機撥了個號。隨即,櫃台上的黑色座機響了起來。老板臉色微微一變,盯著劉長永又看了看,緩緩走到櫃台的另一邊,接通電話。  劉長永低聲對著手機說:“老板,找一下樸森。”  老板沉著臉。“他不在。”說完,他緩緩掛斷電話,走回到劉長永對麵,琢磨著問道,“你跟臉上有疤那小子是一夥兒的?”  劉長永微微一愣,隨即和善地笑了笑:“也是,也不是。得說就嘮嘮,不得說,我喝我的酒。”  老板坐了下來,拿袖子擦了兩下櫃台,也笑了:“上點兒歲數的,就是比小年輕兒講究。”隨後,他又拿出一個酒杯,給自己也倒上酒,邊喝邊對劉長永說:“老樸擱我家喝了得快二十年了…那陣子還是俺家老爺子在這兒管店呢!老樸那陣兒剛離婚,窮困潦倒,俺家老爺子經常賒酒給他。來俺家°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