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世間種種,如夢幻泡影,如電亦如露。過去未來,無量真空,不朽不滅,還為元始……”
那段玄奧之極的經文忽然從楊毅的靈魂深處冒了出來,化為一個個金色的大字,懸浮在楊毅的頭頂,在月光的照射下發出萬丈光芒。
這些經文,楊毅聽過一些,大部分卻是玄奧艱深之極的文字,而且這些文字楊毅一個也不認識。
經文的發出的金光梵唱雖然暫時緩解了陽火焚神之苦,卻也隻能解一時之困,並未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金光和梵唱隻是減輕了楊毅的痛苦而已。然而,即便是經過減弱的月華陽氣,也不是此時的楊毅能承受得住的。
若是身體上的痛楚,楊毅即便無法減緩,也可以掙紮,大聲喊叫,甚至在地上打滾發泄一番,以減弱精神的負擔。
然而,月光中的陽氣卻是直接加持在他的靈魂上的,加之月光普照,無處不在,楊毅不僅沒法抵抗,甚至連逃避的權利都被無情的剝奪了。
“不行,在這樣下去,我非被活活燒死不可。”楊毅心中閃過一絲驚慌,隨即便沉靜下來。
越是危險就越要保持鎮定,驚恐、慌亂隻會將危險放大,除此之外再無任何用處。這個道理也許誰都明白,然而真能泰山崩於麵前臉色不變者,可謂是鳳毛麟角了。
若是換作以前,麵臨如此危境,承受如此痛苦,楊毅恐怕早已在驚慌與痛苦之中不省人事了,哪還能保持冷靜尋思對策。
那篇經文雖然未能讓楊毅力量突飛猛進,也未能幫助他徹底擺脫險境,卻讓他在不知不覺間心性大變,視一切艱難挫折為夢幻泡影,無懼無怖。
楊毅卻來不及計算那篇經文能給自己帶來多少好處了,火已經燒到眉毛了,他再怎麼鎮定,也沒工夫去向這些暫時無關緊要的事情。
“還有二十米,看來也隻能拚一拚了。”楊毅強忍著火燒靈魂的痛苦,抬眼往前方望去。
他飛快的目測了一下,發現自己離屋簷隻有二十米的距離,隻要自己跑得夠快,就能夠在昏倒之前衝到屋簷之下。隻要衝到屋簷之下,危險就過去了。
月光雖然帶有一絲陽氣,比之太陽的光芒和溫度,卻是遠遠不如了。隻要不被月光直接照到,陽火焚神之苦便會被減弱到最低程度,楊毅自信還是能夠忍受的。
在那金光閃閃的經文的掩護下,楊毅盯著月光的照射,強忍著靈魂燃燒的痛苦,快步向前衝鋒。
在死亡的威脅下,楊毅爆發出了自己最大的潛力,不僅開發了現在這具肉身,使之比以前強大了一些,更重要的是,他還接著月光中的陽氣鍛煉了一番靈魂。隻要熬過這一劫,他的靈魂強度必然將會提升到一個新的境界。
“吱吱,總算到了。”楊毅躺在地上,嘴裏呼呼直喘粗氣,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尖聲。
老鼠喘氣,卻不像人類一樣呼呼作響,而是刺耳的吱吱聲。當然,若非楊毅知道自己是在喘氣,他是絕不對聽不出這吱吱吱的尖叫是老鼠的喘氣聲的。
雖然隻有短短的二十米,楊毅卻像是經過了萬米、十萬米的急速奔跑一樣,身體癱軟在地,好似已經完全虛脫了。
二十米,對於一隻老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不用一分鍾便能越過的距離,根本不足以耗盡楊毅這具身體的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