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笨妖精，集中精力！”腦子剛剛開始分神，頭上又挨了一下，哪吒憤憤然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就在同時，那女人的妖歌傳入我的耳膜，那種眩暈欲嘔的感覺又湧了上來。我捂住嘴，控製住想吐的衝動，如哪吒所言，集中精力，默念經文。
果然，那妖歌的聲音漸趨微弱，取而代之的，是哪吒那一聲聲清嘯，聽得我心胸滌蕩生層雲。不知不覺，鼻翼間那股濃烈的腥臭味也漸漸淡去，屋外的清新空氣從破碎的窗口吹進，拂在我的臉頰，將我吹醒。
睜開眼睛，那片猩紅的血霧已經消失不見，隻有地上破碎的玻璃碎片在提醒我，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在做夢。
身邊的哪吒忽然一屁股坐在床上，重重地喘著粗氣。看他的臉色，剛才顯然已經竭盡全力。我後怕地縮了縮脖子，在他身邊坐下，拉著他的胳膊問道：“剛才來的仍是酸與嗎？那個妖怪怎麼會這麼厲害？”
哪吒閉上眼睛，沉沉地出了口氣，疲憊地說道：“不止他一個。”
果然，我就說嘛，那酸與雖然是上古就存在的老妖，可是，怎麼可能厲害到我連反抗之力都沒有。剛才若不是穿著那身衣服，又有哪吒神仙在一旁護駕，估計我連骨頭都被那場血霧侵蝕了。
雖然哪吒一副不大願意說的表情，可是，強烈的好奇心還是讓我忍不住問道：“那，還有誰？”
到底還有誰能有這本事將堂堂天界第一帥哥弄得這麼灰頭土臉的，我真是很好奇呀。更何況，今兒他在海麵上跟酸與妖怪化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實在是有太多太多值得挖掘的八卦了。
這不僅能滿足我的好奇心，想必，我們天界的仙女姐姐們也是很好奇的。話說，仙女姐姐們的工資也很高，我相信她們應該不會在乎用一些些小錢來換取偶像的絕對私密消息的吧。
哪吒睜開眼睛，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好像要從我眼睛裏看出什麼來。我趕緊心虛躲避著他的目光，這小子會讀心術嗎？就算真的懂，但好像天庭裏有法律規定，不能對神仙和妖精使用吧。可是也說不好，他連賄賂都堂而皇之地收受，想來也不怎麼在乎那末枝的法律小條款。
在他犀利的目光籠罩下，我忽然有了一種被看穿的錯覺，哆嗦著身子想往外逃。“還有血魔。”他忽然開口，然後又閉上了眼睛。他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疲憊，難道剛才又受了傷？
“血魔是誰？”我傻傻地繼續問，聽他的語氣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可是，我怎麼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雖然我從小跟著姑姑和表姐一起修行，沒有進過正式的煉妖大學，可是姑姑她們見多識廣，如果是很厲害的怪物，她們不至於沒跟我說起過呀。這真是奇怪。
“你沒有聽過你不稀奇，他本來又不是妖。”哪吒仍閉著眼睛，臉色仍舊蒼白得可怕，看得我心裏慌慌的，好像很不踏實。雖然我對他話裏的這個血魔很有興趣，可是，我仍阻止了他的話頭，拉拉他襯衫的衣袖，說道：“要不，你還是先去休息吧。明天再說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