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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焦得很。

「公主,府外有人求見。」小廝回稟,聲音略微驚異。

「求見我?」我亦是奇怪,我這公主府,兩年多來一直無人造訪。

是他嗎?

我心猛地一跳,匆匆往府門而去,他知道了?他知道我是挽月公主了?那他會如何看我?還會如往日一般待我嗎?他會願意……卻是一個陌生的少年郎。

「你是誰?」我心緩緩放下,恢複了清冷語調。

那少年本是神色傲然,見到我先是愣了愣,複才重新傲然道:「公主身份高貴,恕下臣不敢高攀。」

我轉瞬即明,是錢弈,他的消息倒是快,「知道了,下去吧。」

我回身就走,他卻於身後憤然道:「我錢家世代忠良,沙場奮血,護衛家國,可竭力效忠的皇朝卻差點毀在了你們母女之手,我自十歲起便戍守邊關,一身傲骨皆為呈國,絕不可能娶你!」

「我們母女毀了呈國?這話,是錢老將軍教你的?」我回首,冷冷地問。

「天下人共知!」他怒氣衝了臉。

「邊關的風怕是把你吹傻了。」我嗤笑一聲,頭也不回地命人關了府門。

「容成皎,即便抗旨,我也絕不娶你!」

我恍若未聞,隻是走著走著便慢慢停下了腳步,天下共知,我頹然地蹲下,抱著自己,淚沾衣衫。

天下若是皆知,他豈會不知,縱使兩個月內醫好了眼睛,我又該如何告知他,長久以來與他相對的,是人人怨恨的挽月公主?

更何況,他本就從未說過心悅於我。

我心頭皆是絕望。

錢弈大鬧公主府的消息不脛而走,皇上有意賜婚的事情也傳得沸沸揚揚,而錢老將軍把他那個最疼愛的孫子打得半個月下不來床,也成了街巷之中茶餘飯後的新談資。

我尚未嫁入將軍府,便累及未來夫婿差點斷了腿,這禍水妖女的名頭越發響亮了。

我將月臣帶入了醫館,哄他說聽聞這兒有京都新來的幾個好大夫,讓他試著診一診眼睛。

他向來信我,不疑有他。

毒瘴入眼,毒雖罕見但所幸毒性尚淺,兩個月內若傾盡全力,可醫。

我聽完太醫的話,心中雀躍,拉著月臣的袖角走出了醫館。

「多謝花奴,為月某尋得良醫。」不知是因為眼疾可治心情鬆快,還是被我愉悅的情緒所感染,他素日裏清清冷冷的眉眼也舒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