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本能的懼怕著那種陌生的事情。
身體顫抖是來自於懼怕跟緊張,而不是興奮。
在麵對她時,他連猶豫都顯得聯係。
他看著枕上四散的青絲,縷縷蜿蜒交錯,勾勒出難言的纏綿。不由撫上她白皙瓷白下的青絲,勾起一縷俯身親吻:“我喜歡你這一頭暗黑的長發。”
蘇暖淺淺的微笑:“過去十八年,它們陪我一起長大。”
“真是孤獨的孩子。我會給你,最滾燙的溫暖。”
他的吻…落下,總是這樣迫不及待。
有時她真的很想問,自己的存在,是不是就隻有這種意義。
窗外暖陽西斜,驕陽變成暮光。
一場盛宴結束。
兩個人的狀態成了鮮明的對比,蘇暖的昏昏欲睡與他的神采奕奕。
蘇暖還記得問他:“幾點了?”
“你還有小睡一會兒的時間。”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蘇暖咕噥著:“一會兒叫我,我就睡半個小時…不要欺負我…”
蘇景淵失笑:“你眼裏我就是那麼不肯知足的人麼?”
知足?這個詞的形容程度太輕了。
在她的心裏,他是完全可以用禽獸代替的。
再次醒來,是什麼時候呢?
天已經完全黑了,臥室裏亮著微弱黑暗的睡眠燈。
蘇暖是被他的不守信用的淺淺打擾醒來的。
她緊抓著胸前的被,蹙眉不滿:“你不是說不會偷著欺負?”
“唔,醒了?”他微啞的聲音裏透著明顯的清爽,臉皮厚實的回答:“我這是疼你,喊你起來吃飯的。”
蘇暖對此無力反駁,他開心,她的日子才能好過。隻有他滿意,就會變得體貼,然後她的生活才能好過。這種生活模式真是糟透了,但她又不敢想如果那天沒有遇見他,自己的另一個結果。
她想起這混亂詭異的人生,她要如此過一輩子麼?不,或許一輩子對契約這種身份來說太奢求了,不是有句話說,以色侍人,不過十年麼?或許很快,他有了新歡,她就會成為他的偶爾了。
洗過澡,吃過晚飯,他一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蘇暖詫異的問:“這麼晚了,今天不回去麼?”
“嗯,陪你過夜不好麼?”
她一下子就找不到語言了,滿心滿心的悲哀之感,卻還要笑著,期待著,裝作無比歡心似的,說:“好是好,就是有個問題,你會給過夜費麼?”
“還敢收我過夜費?”他佯裝凶悍。
她反口就問:“難道讓我給你不成?”
蘇景淵頓時就沒電了,他又不是牛郎,也不是她的情戀之人,怎麼可能她給他?盯著她生動的小臉兒看了一會兒,也不覺得生氣,就道:“還是隻收現金是不是?”
蘇暖認真確定的點頭。
“明天兒我讓夏易給你送來。”他說完,見她一臉想問又不敢的糾結表情,幹脆主動解釋:“明天我要出差,少則一禮拜,多則半個月,你乖乖吃飯,嗯?”
蘇暖忙不迭的點頭,太好了要出差了,半個月最好了。
翌日,後院中的櫻花一夜之間就盛開了,粉白的花朵綴滿了整個樹冠,擁擁簇簇,把綠色的葉子都給掩藏不見了,隻有它的花,繁茂的綻放,一種清純的美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