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勿念莊派了鍾管家的兒子開車來接。
嚴伯摟著哭紅眼睛的郭媽揮手淚別,蘇暖除了擁抱什麼都不能說,她變成了一身謊言滿身不可告人秘密的人。
出了‘任慧錄像’那件事以後,這1號院內隱蔽的攝像頭就讓她活的不如之前自在。他在,她活在他眼皮底下;他不在,她依舊活在他眼皮底下。這裏是他的天下,隻要他想,他完全可以想握住每個人的動態。
想做壞事時,不知隱藏在何處的攝像頭更讓她膽戰心驚。隻有去勿念莊,她才能光明正大的去整理行李,也才能把帶走家當的行為疑點降到最低。縱然如此,她還是不能把自己的銀行卡全部帶走,必須留下一部分打偽裝,誰知道他哪天心血來潮就翻了抽屜翻了她的盒子…雖然他從沒做過,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相比現在的1號院,勿念莊會讓她更自在一些,起碼沒有人會過多幹涉她的行為。
到了勿念莊,鍾管家的兒媳婦楊嫂恭敬的帶她去了二樓的房間放行李。忙到中午下樓吃飯時,老爺子問她:“你很怕我們家老二?”
“為什麼這麼問?”蘇暖十分不解。
“小丫頭啊,我半隻腳在棺材裏踩了好幾年,就算看不出來,感覺也還很準。你在他麵前鬆緊有度,處處透著謹慎,這跟你氣性分明的性格不相符。”他放下筷子,很認真的問:“他在你眼裏是個什麼樣的人?”
蘇老爺子現在的樣子讓蘇暖熟悉。每當蘇景淵準備正經談事,或者想要認真的傾聽,就會放下手中的事,態度認真而鄭重。想來他的這一點是遺傳了父親。
蘇暖笑了笑,也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才說:“蘇伯伯,您的兒子是個很有手段的成功男人,從華成近幾年來恩發展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很好,除去缺點,他就是個盡善盡美接近完美的男人。”她趁老爺子沒反應過來,趕緊岔向另一個話題:“我是怕他,卻也不是那種怕。每個人盛怒的時候都很恐怖。我本身討厭爭吵是一個原因,我在他麵前的身份也是一個原因。他可以容忍我耍些無傷大雅的小聰明,卻大概不能容許我違背他,他在某些事情上的堅持很極端。”
“所以你勸我答應他娶姓夏的?”
蘇暖一愣,完全不知道話題怎麼會跳到姓夏的這裏來。不過想了想,也隻好誠實的點點頭:“如果您像我一樣,以他‘所有物’的身份跟他相處幾年,大概也會跟我一樣覺得他某些地方挺…別扭的…”
其實那個詞應該是扭曲的,怕作為當事人的‘爹’發生反感情緒,她選擇了一個程度比較輕的形容詞,實際上他也確實沒嚴重到扭曲的程度。
“這麼說,你對他的害怕跟乖順都是假的?”
“是真的。前者是真的害怕他暴怒,後者也是真的身份習慣。”
蘇老爺子看著對麵正色端坐的人,上下審視著她的一派認真。她說老二某些地方挺別扭,她這樣將自己‘晴人’的身份擺的這樣正,身份拎的這樣清,照比那些個不清不楚的女人,她的意識也未免有些極端了吧?
還是說,她跟老二生活的這些年,被他養成了這種性格?蘇老爺子想了想,問她:“這些年,你們相處的愉快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