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暖有些不確定自己剛才的樣子是不是被穆封全都看在眼裏,她拍了拍臉,“我剛才做噩夢了,有沒有說夢話啊?”
本就是緩解氣氛隨口一說,結果穆封還真的就回答了:“嗯,是說了夢話。”
施暖動作一頓,她不知道自己睡覺有沒有說夢話的習慣,“我說了什麼,有沒有說別打我救救我之類的?”
施暖說完自己也笑了起來,穆封沒回答,把攤在腿上的雜誌抖了抖,繼續低頭看了。
施暖討了沒趣,笑完也就不開口了,安靜的坐在輪椅上。
張嫂那邊沒一會就出來,“先生,太太,可以開飯了。”
穆封聞言先站起來,朝著餐廳走過去。
張嫂過來推著施暖,“太太,我覺得施家不會善罷甘休,要不然我們回老宅住一段時間吧。”
施暖看得開,“沒事,今天鬧成這樣,他們也知道我的意思了,就算再過來,也不會如今天這樣,放心吧,沒事了。”
張嫂歎了口氣,聲音比較低,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真不敢想你以前在施家過的是什麼日子。”
施暖彎了彎嘴角,“還好。”
張嫂煮了麵條,還順手做了幾個小菜,配著吃倒是爽口。
穆封吃飯的時候一句話不說,他吃的比較快,施暖半碗才吃完,穆封已經放下了筷子。
他也不打招呼,直接起身走了。
張嫂有些尷尬,對著施暖,“先生肯定是因為今天施家人這麼對你,還生氣呢。”
施暖慢慢的吃飯,“是吧。”
誰信呢。
施暖吃過了飯,不想回房間,直接去了院子裏。
天色已經黑下來,她靠著輪椅的椅背,長長的歎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腿,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起來走路,從前不覺得,現在這麼每天坐在這裏,是真的累。
施暖等著天色全完黑了,才想著回房間,可是不等她有動作,放在兜裏的手機突然嗡嗡的震動起來,其實剛才吃飯的時候就震動了一會,施暖平時沒有朋友,誰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不用想也知道的,她沒搭理,好在那震動隻一次,接著就沒了。
現在這個時候又打過來,是掐算了她肯定從醫院回了家?
施暖還是沒管,把手機從兜裏拿出來,放在院子裏的桌子上,然後進了客廳,回了房間。
本來她是很累的,不過剛才眯了一會,現在一下子也睡不著,施暖就坐在輪椅上,從櫃子裏拿了個盒子出來,這盒子從她回到施家就一直跟著她,後來被她帶到了穆家,腿受傷從樓上搬下來的時候,她也隻帶了這個。
施暖把盒子放在床上,盒子是鐵的,一種已經過時的餅幹盒子,上麵的圖案都沒了,施暖把盒子打開,裏麵有幾張照片,還有一些小玩意,看起來是小孩子玩的玩具,不過早就過了時了,現在市麵上根本見不到。
施暖把照片翻出來,不太多,十幾張,她挨個的看了一下,然後把其中一張拿出來放在腿上仔細觀摩。
照片裏麵是三個人,紮著羊角辮的女孩子在中間,笑的一臉天真,左右一男一女,女人笑的溫和,男人雖然嚴肅著一張臉,可是能看得出,也是帶著笑意的。
施暖已經忘了施從文年輕的模樣,她對施從文的印象就是他在蔣芳妃麵前唯唯諾諾的模樣,她其實有些想不明白,這樣一個男人還能出軌?
什麼樣的女人能看上他。
可是現在拿著照片,施暖不得不承認,不看別的,單說長相,施從文還是比較符合大眾審美的,濃眉大眼,棱角分明。
也難怪她阿姨不顧道德的阻攔和已經有了家庭的他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