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話,規則並不會被輕易的打破平衡,陽間的房屋會被風雨侵蝕,另一麵的陰宅也是如此。”
“除此之外,四大匠人的傳承手藝,因為各種原因的幹涉,延續下來的同樣是大不如前,你所認知的底層陰宅,以及各種各樣的鬼物,都是在曆史的變遷中孕育而出的。”
“說的再簡單點,四大匠人的手藝,能夠留存至今,並不是我們有多強大,而是因為維持規則運轉,和想要打破現有規則的兩方,都需要這些手藝來達成一定的目的。”
“這也是你來到此地的原因,不是嗎?”
我愣在了原地,臉上的震驚,更是因為我聽懂了嶽玲的講述。
“他們?”
我好奇的問道:“也拿到了我身上的東西?”
“是的。”
嶽玲微笑道:“這是一場較量,也是陰陽兩界即將麵對的未知變局。”
“人性是貪婪的,無論活著,還是死去。”
“就好比你身上的黑狐狸。”
看向李癩子的同時,嶽玲有些嫌棄的冷笑一聲:“這群家夥的貪婪,可是極大程度推動了陰陽兩界的動蕩呢!”
“老一輩人早就說過,利用黑狐來遏製底層陰宅的混亂,早晚會出岔子。”
“一語成讖,我反正是不會相信這些黑狐狸的,奈何,這群臭狐狸在底層陰宅盤踞的時間太久,已經在底層陰宅生根發芽了,不通過他們改變現狀,也的確是沒有了更好的辦法。”
“誹謗,都是誹謗!”
李癩子極力的辯解道:“我們黑山之所以會弄出那檔子事兒,完全是因為邪氣的侵蝕所致!”
“我們也是受害者,不能把鍋全都甩到我們頭上啊?”
“是嗎?”
嶽玲反問道:“如果你們不貪婪的話,邪氣怎能對你們這些黑狐狸造成致命的侵蝕呢?”
“還不是不滿足底層陰宅的暗無天日,還不是你們黑山想自己當家做主?”
“當那啥就別立牌坊,現在又不是沒給你們挽回一切的機會,說這麼多有個屁用,好像能改變事實似的!”
李癩子被懟的啞口無言。
為了緩解尷尬,我岔開話題問道:“所以,你是想把紮紙匠的本領,交付與我?”
“一半。”
嶽玲倚靠在床上,隨口問了一嘴:“認識蘇白吧?”
“嗯,認識。”
嶽玲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曾經,那家夥可是個想要改變規則的先驅者,隻不過,在他追求的道路上,一些人,一些事,動搖了他曾經的想法。”
“黑狐也是如此,不死一次,黑山不覆滅一次,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麼可怕。”
“事到如今,誰也看不到最終的結局,也就導致了,沒有人會願意拿身家性命作為賭注。”
深吸一口氣後,嶽玲操控著紙人站在了我的身前:“我們和胡家一樣,不會把所有的籌碼都押在一個人,或者一方勢力身上。”
“你小子能走到這裏,的確讓人很意外,但隻是如此,便想得到所有的支持,無疑是癡人說夢。”
“不過呢,相對於你如此,對於黃皮子亦是如此。”
隨著嶽玲的手臂放下,那具紙人也瞬間消失不見。
但我能察覺的到,有一股力量融入到了我的魂魄深處。
確切的來說,這股力量,更像是為我的魂魄披上了一件外衣。
也正是如此,我前所未有的感受到自己魂魄的完整性,哪怕,我的部分殘魂,並沒有解除封印。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點了點頭,隨之問道:“補魂匠的手藝,是不是和你們紮紙匠有著極大的關係?”
“哦?”
嶽玲很是意外的看著我:“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問題?你是察覺到了什麼嗎?”
“是。”
我伸出自己的手掌,凝聚出了一道紮紙匠獨有的陰氣。
“納魂紙人缺少的重要原料,就是紮紙匠的本領,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