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通知了我,但我確實,不知道。
我問:“什麼時候訂婚?”
她聽後一笑,倒是認真回答了我:“正月十五,煒東家說那天日子好。”
我聽後揚眉,用遺憾的口氣說:“那我可能參加不了了,我…”
她打斷我,轉身靠近看著我問:“你還要走?”
我苦笑:“恩,不過我會給你留個大紅包。”
她皺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眼神能殺人,“顧檸!”
我轉頭和她對視,要拚氣勢,我未必會輸。
她盯著我的眼睛卻沒有從前的咬牙切齒,隻是冷漠,要是從前,我想她會把我手腕的骨頭捏碎。
這三年,變化多的倒是她。
她說:“你還是這麼有本事。”
說完她笑了一聲,將手放開忽然打開了車門,已經調整好的表情問我:“去哪,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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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執著地沒有告訴她我的目的地,就像她執著地讓我坐在副駕駛一般。我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人們會因為駕駛座空了後座有人,而覺得自己是個開車師傅。
我就喜歡大家統統坐在車後,這樣就不會借機找我搭話,而我也不用絞盡腦汁敷衍他們。
我的本意是出了停車場就把我放下來,可現在已經在大街上開了好幾分鍾,她沒有要停的我也就懶得說。
說實話,私心我是想要和她多待一會兒的,特別是現在她一句話不說就坐在我身邊的樣子,不能惹我,我也不會去惹她。
這相處竟讓我懷念,我還記得她曾經跟我說,顧檸,雖然看起來很無聊,但我就是喜歡和你待在一起,不說話也行。
我歎氣。
那時的顧桐滿嘴胡話,經常這樣膩歪我,但回想,我心裏又何嚐不是這樣想的。
唏噓時光,明明分開三年,卻仿佛這中間的所有時間都空了,我們昨天還在吵架。
可想來也是,那年離開前,我們還在冷戰,這一戰三年,也是不容易。
我看著窗外一顆顆往後的樹,往後的大樓,胡思亂想,卻又不知在想什麼。
她的車速不快不慢,我用餘光觀察她的變化,成熟了些,但要說哪兒成熟了,卻又說不出細節。
她還是她,說話的語氣還是那樣。
這次回來,我心裏想了無數個和她見麵的場景,但無論怎麼想,總覺得我們該是相視一笑,和多年不見的老朋友見麵那般,道幾聲近況,接著分道揚鑣。
這樣的見麵不會太顯露自己這麼多年一直隱藏的內心,仿佛有沒有這麼一個人,無所謂。
但顧桐到底是顧桐,她這樣對我,分明就是不想讓我好受。
或許是想讓我理解成她仍舊想和我有瓜葛,或許隻是想逗我玩兒。
這兩者,我都不喜歡。
我想要是沒出什麼意外,這輛車會一直開到天荒地老,以我們的性子,誰都不會主動開口說話。
才假設,那意外就出現了。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看了眼屏幕沒多想就接了起來,三年前的手機用到現在一直沒換,要是說我這人戀舊也太矯情了些,實際上我也試著去買部新的,但總覺得沒手上的好看。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這聽筒的效果不是很好。
“你好,顧檸小姐。”
Eden用蹩腳的中文和我問好,我想若不是我,其他人大概也聽不出來他說的什麼。
我直接用英語問他怎麼了。
那頭有些抱怨的口氣,責怪我不幫他好好練中文,然後才問我什麼時候回去,他想吃餃子了。
電話掛斷,我才發現顧桐已經將車開到環城路,三年的變化很大,高樓林立不說,綠草茵茵的建設幾乎讓我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