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她抬頭一笑,也不知這笑裏藏了什麼,一臉的無所謂:“我言而無信。”
……
行。
空氣因為我們彼此的無交流,頓時安靜了下來,她一隻手拿著圓圓的小鏡子,大拇指摩攃上頭的花紋,另一隻手壓在沙發上,形成一個凹陷,整個人看起來,散發著你奈我何的氣場。
回來的這幾次碰麵,我幾乎都敗在她手裏,明明一再告訴自己,隻要不在乎,就可以放下,可就是做不到。
我不打算退縮,上前一步,微微一個仰頭,問:“大半夜的,就為了拿這個鏡子?”
她輕笑一聲,靠在了沙發上,雙手環在胸`前:“你覺得呢?”
我吐氣,再次逼近:“我要是不在家,你會鬧這麼一出嗎?”
話音落,我才發覺我剛才說了什麼,還有我說的話裏,表明的意思。
大概是深夜了,而顧桐她知道的,深夜的我,神經總是比較脆弱敏[gǎn],表現的樣子出自本心大過於隱忍。
但她就不會這樣。
左左右右,似乎,還是我輸了。
果然她說:“顧檸。”
她一臉的嘲笑:“你在想什麼?我隻是來拿個鏡子。”
她的話外,真真切切地告訴我,這事兒和我一點關係沒有。
我後退一小步,並準備轉身回房,但她擺明了不想放過我,幽幽地又補了一句:“這鏡子,是個很重要的人送我的。”
她又笑,這次卻笑得極其溫柔:“不能丟了。”
我咬牙。
這是我再一次後悔這次回來。
其實這半夜突襲去找小柔,和顧桐來找我,沒什麼本質的區別,但我真的沒有辦法。
小柔開門時,因為沒來得及整理,頭發亂七八糟,我看著她的樣子笑了聲,聽她迷迷糊糊地說了句:“你要不是顧檸,我肯定拿刀出來殺了你。”
我給她一個抱歉的笑,走了進去,並解釋:“剛才顧桐來我家了。”
她拉了個長音哦了一聲。
在沙發坐了一會兒,小柔沒有開燈,這讓我覺得很舒服,當初和她的關係能發展得這麼好,有一點就是因為我們都喜歡黑暗。
喜歡在不透光的房間裏看電視看電影。而我們也有過那樣的時間,當然,結果很糟糕,我們雙雙把自己的視力折騰得下降了好幾十。
她給我倒了杯水,詢問我事情的經過。
我知道這借住的代價是肯定要滿足她好奇心的,於是我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她聽完後,在旁邊哎了幾聲。
“跟仇人似的。”
我聳肩。
她喝了一口水,問:“不過她那什麼鏡子,這麼寶貝。”
我回答:“金色的,背麵是兩隻對視的鳥,有個把手,把手上有個墜子,紅色的,大概是瑪瑙吧。”我低頭:“她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送她的。”
小柔聽著,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她真這麼說的啊?”她靠近我一點:“很重要的人?”
我點頭。
小柔哎喲一聲:“你什麼感覺。”
我用大拇指磨了幾下杯子邊緣,小聲:“沒感覺。”
小柔切一聲:“沒感覺你把人家鏡子記得這麼清,這大半夜的。”
我沒回答她。
她的八卦之心得到滿足,不覺得困,也不覺得我打擾了她,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等她一下。
幾分鍾後,她從房間裏走出來,拿了個和顧桐手上一樣的鏡子遞給了我。
我好奇地看她。
小柔笑著坐下:“那家夥估計沒想到這麼快就露餡了。”她指著鏡子說:“當時我去雲南玩,買了三個。”她戳戳我:“你看你沒良心的,我到哪都惦記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