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1 / 3)

不懂。

錢敏說:“你這次回來真的心情好了很多。”

我揚眉:“是嗎?”

“是啊。”她笑:“你這是和你家那位和好了?”

我搖頭:“沒有。”

她拉長音哦了一聲:“那我能多嘴問一下,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嗎,畢竟顧檸啊,和你相處這麼久,還沒見過誰能接近你的。”她嘿嘿一笑:“我是真的,很好奇。”

她的好奇的表現在了臉上,我要是再不滿足她。

也不會怎麼樣。

但我還是說了:“我們是高中同學。”

等了幾秒,錢敏啊了一聲:“就這樣?”

我聳肩:“就這樣。”

她笑了笑:“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高中同學那麼多,為什麼單單是她。”

我手在平板上點了兩下。

對啊,為什麼單單是她。

從小對她的討厭已經成為了習慣,有她的地方盡量不出現也成了習慣,母親死後,我把她大罵了一頓,再後來因為吳凱的事我們大打出手,我對她的討厭已經變成了可笑。

那時我已然感覺到她在針對我,而我一邊在心裏罵她,一邊卻問自己,我不也是這樣。

後來她開始跟著我,經常在樓下假裝和我偶遇,和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儼然一副關係很好的樣子,但在學校卻處處排擠我,除了一直交好的小柔,我因她的作為沒有其他朋友。

要我對她不上心已經不可能,有一次回家的路上,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玩。

她那時的表情我依稀記得,是一臉的驕傲,幾秒後變得迷茫。

她說:“你是我姐姐,我對你特殊是應該的。”

我問:“你是不是有病。”

她笑:“是啊。”

雖然沒有變本加厲,但高三那年我的身邊除了小柔,她是離我最近的,並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她明明應該要討厭我,可卻經常表現出又討厭又關心的樣子。

那段時間,我真的看不懂她。

仗著和我爸爸的關係,非拿著作業來我家裏,和我一塊。

跟著我一起找老師補習,經常來家裏蹭飯,就差和我一起睡覺,那段時間,讓我爸誤以為我們關係很好,他也很是欣慰。

我對她一直保持著不理會的態度,她像是一塊很大的棉花,我怎麼問怎麼打她都一臉嘻嘻笑的樣子無動於衷。

更何況這塊棉花實際上並沒有做對我過分傷害的事。

她想怎麼樣,隨便吧。

我對她的感覺有異樣,是一次生病。

倒不是她把我照顧得有多周全,那次生病,她其實不在我身邊。

而我渾渾噩噩地發燒躺在床上,心裏的想法竟然是,顧桐在身邊就好了。

有了這個想法後我一直處在一個惶恐的狀態中,我開始審視我對她的感情到底是什麼,到底是處於什麼原因。

可一直沒找到。

病好了之後我開始找借口遠離她,我害怕她靠近我,甚至我看到她同其他人親近,我會產生不一樣的情愫。

每每夜裏想到她,我都覺得我有病,我竟然想讓她,成為我的私人品。

漸漸高考來臨,我們的心思也多半放在了學習上,期間一切正常。

高考結束後,班主任組織了最後的聚會,那天大家放開了玩,其中有個遊戲叫說出你最喜歡或欣賞的人。

顧桐不幸中了,她那天的發言一字一句我都記得清楚。

她說:“欣賞的人倒是沒有,但我在這高中,有個最討厭的人。”

她話音落,同學們紛紛轉頭看我。

果然她笑了笑說:“顧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