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1 / 3)

把我的箱子藏到了床底下的大櫃子裏,接著鋪上床墊。她那時說,拿箱子這麼麻煩,也省得你離開。

當時我取笑她,我說想走的心是不會因為一個箱子就被阻止的,她瞪我一眼。

那時的我們,雖然表麵平淡,但都沉浸在一個叫和好的喜悅裏。

現在想著,多麼諷刺。

事實證明,想要走的心,是真的不會因為一個箱子,被阻止。而那個箱子,也被我費盡心思地從床下拿了出來。

把東西從房間裏拿出來後,顧桐仍舊是那個姿勢,看著我。

或許在我消失不見的那幾分鍾,她也是這樣坐著,盯著門看。

我很想知道她在想什麼,想知道她現在難不難過。

反正我是難過死了,肚子裏仿佛有顆大石頭,重重地掛在心髒旁,悶得很。

在她的目送下,我把箱子拉到了門口,並沒有回頭地開門,出門,關門。

門關上的那瞬間,我才真切地感受到,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現實,輾轉,我們還是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渾渾噩噩地下樓,渾渾噩噩地上了出租車,到小柔家門口才恍悟應該先給她打個電話,可惜腦子已經不太好使,才撥通電話,手就按了門鈴。

她很快接了起來,我聽到她電話裏的門鈴聲,聽到她說了一聲喂,聽到她開門的聲音,接著看到了她。

我把行李箱拉了過來,看著她笑了笑,也不曉得電話掛斷了沒,小聲說:“我和顧桐分手了。”

或許是耳朵已經聽明白了,大腦還沒來得及處理,她一帶著驚訝,一臉懵的樣子看著我:“什麼?”

我下意識蹙眉,接著迅速舒展開,咽了咽口水,重複:“我和顧桐,分手了。”

最後三個字,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哽咽聲,於是我握拳用力壓著手心,努力讓自己平靜,指著她身後問:“家裏有人嗎?借住一晚。”

她似乎還沒消化我的消息,還是剛才的表情給我讓了條道,我拉著箱子走進去,聽她把門關上,趕上我的步伐,拉住我的手腕,問:“為什麼?怎麼了嗎?”

我搖頭。

她不放棄地又拉住我:“為什麼啊?不是都好好的嗎?”

我仍舊搖頭:“沒有好好的。”

她:“可是……”

我打斷她:“小柔,先讓我一個人待一下。”

她終於放開了我的手,我拉著箱子,沉重地朝之前的那個房間走,快到門口時,聽她喊了我一聲。

我停下來。

她輕聲問:“你還好嗎?”

我還好嗎?

我抬手放在門把上,仿佛用盡了全力才將門打開。

沒有力氣,頭很暈,原來心情這種東西也是可以影響身體健康的,我想這種感受三年前明明體會過一次,可為什麼這次會不一樣。

長大了承受能力要更好了才對。

可為什麼……

“不好。”我回答小柔,接著進門,用力把門關上。

一整個晚上,我什麼都沒有做,沒開燈,靠著床坐在地上,感受心髒在胸口沉重地咚咚跳。

我想起那年留下一條短信和她分手,在飛機上一路哭過去,想起近三個月除了必要的談話不多說任何話,想起每到夜裏一想到她心就很疼,想起害怕看到任何和她想象的背影。

如今這個情況到底是糟糕還是好一些我不能判斷,但這種沉悶的感覺,真的久違了。

終於坐到腰有些酸痛,口有些渴,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打開房門。

客廳的燈還兩者,小柔沒有睡,抱著平板帶著耳機,她見我出來,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把平板丟一旁。

“有水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