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裏歇個十幾日了。”
景蘭聽了便道:“也歇不了那許久,年後初五六,我要跟成澤下揚州去我外祖母家拜年, 順道在那裏玩幾日,瞧瞧我大舅給我買的宅子和田莊。”
清瑤和果兒一聽,立刻懇求景蘭帶她們一起去,她們也很想去揚州瞧瞧呢。
景蘭爽快道:“好,到時候不但帶你們,還帶清珞和茗兒,還有林媽媽一起去,把屋子門一鎖就行了。”
果兒立時高興地蹦起來,連說:“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她太高興了,這麼一蹦,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幸好扶著了路邊的一棵梅樹才沒事。
饒是如此,果兒也嚇得臉都白了,清瑤便皺眉說她不穩當,差點兒樂極生悲。
果兒訕訕地笑,道:“自打七歲進了陸家,還沒出去過呢,聽姑娘要帶我去揚州,就歡喜得什麼似的。”
景蘭總結發言:“你們跟著我,以後多得是出去的日子,這會兒仔細腳下就好了。”
“是,姑娘。”清瑤和果兒齊齊笑道。
回到屋裏,清珞說適才成澤那邊過來個婆子,送來封信過來,給景蘭壓在書房的硯台下頭呢。
一聽說成澤那邊的婆子送了信來,景蘭就曉得這是沈婉寫的信。
她把身上的貂裘脫了交給清珞,手爐給了茗兒捧著,自己換了雙丫鬟們早就烘了的又暖和又幹燥的棉鞋走去書房。
書房裏頭早就燃了大炭盆,盆裏都是上好的銀霜炭,撩簾子進去後,屋子裏就是一陣陣暖氣撲麵而來,再加上屋子裏熏著香,那暖香味兒入鼻,格外讓人覺得熨帖。
景蘭走去書案旁墊了紫色繡墊的圈椅上坐下,拿開硯台,把底下壓著的那封信拿起來,拆開,抽出信紙來看。
信裏麵,沈婉說,她夫子廟後街的私宅裏頭的紅梅開了,她問景蘭學裏什麼時候放假,什麼時候可以抽空去那裏一趟,兩人見個麵,一起賞梅吃酒聚一聚。
畢竟兩人也有一個多月沒見麵了。
原來,自從耿石父子上陸家來鬧過後,老祖宗為了景蘭的名聲著想,就不讓她出門兒了,說要等到外麵那些風言風語消一些再出門。再說了,入了冬也冷,出去容易受寒,更何況成澤要專心讀書,準備來年進京考試,也沒什麼空陪景蘭。
所以這一個多月,景蘭收到沈婉的信,約了她好幾次,她都沒法子出去。
今日又收到沈婉的信,她想大概後日過了小年,大後天可以出去。
隻不過,她要出去非要叫上成澤,否則老祖宗是不會讓她一個姑娘家自己出門的。
景蘭想她去跟成澤說說,成澤再去求求老祖宗,多半她能夠跟沈婉相聚。
一個多月沒有見到沈婉,景蘭也非常想她,而且這次去見她,景蘭還有很多話要跟她說呢。
打定主意大後天要去見沈婉之後,景蘭立刻就寫了個小紙條折起來裝進信封裏,讓小丫鬟果兒跑一趟福海堂後的致知居交給弟弟成澤。
成澤那個時候也從學堂裏回來了,隻不過現在教他的老師另有其人,是他伯祖父找來的曾經中過進士並且外放為官十幾年致仕的李先生。請李先生來教成澤,陸家可是花了大錢的,一千五百兩銀子一年。
這位李先生也說了臘月二十三開始放成澤的假,過完大年再去上學。
接到姐姐派小丫鬟送來的信之後,成澤看了,想著這大概是姐姐去見沈家大小姐的,打聽張天師的事情查得如何了。他記得姐姐曾經說,到過年的時候就有信兒了,這不是要過年了嗎?
反正大後日李先生也放了他的假,他就陪著姐就走一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