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蘭正要說話,外頭跑進來了小丫鬟果兒,她向景蘭稟告說:“沈家大小姐來了。”
“我去迎她。”景蘭立即笑著說,走出去兩步,她回頭對成澤說,“那就依你說的,讓同行的廚娘做些熱乎的飯菜吃,我們吃了,才叫船娘開船。”◎思◎兔◎網◎
成澤道好,讓景蘭快去迎接她的密友。
因景蘭是未出閣女子,故而這一次兩兄妹坐的畫舫劃船的都是婦人。
景蘭走出船艙,在船頭上看見沈婉踩在搭在岸邊的船板走上來,在她身後跟著她熟悉的幾個人。
丫鬟白菊和桔梗,還有小廝平安和平富,這幾個人都是當年在蘇州跟在她跟沈婉身邊伺候的人。
他們背著包袱,提著盒子,除此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沈婉走在搖搖晃晃的船板上,一抬眼早已經瞧見了站在船頭,披著大紅色披風的景蘭。
景蘭在寒風裏站著,背後是青碧的水,蒼茫的天,雪白的麵孔,烏黑的發,那一襲大紅披風不時被風吹起下擺。
好一個風姿出眾的絕色麗人,而且是屬於她的,她們彼此深深相愛。
沈婉心中霎時熱切起來,她快走兩步,一隻腳剛剛踩到船頭,景蘭已經走過來,向她伸出了手。
等沈婉把手放在景蘭掌心,景蘭握住,一使力,就將她拉了上去。
沈婉差點兒撲進景蘭的懷裏,她兩隻手撐在景蘭肩上,低頭,唇角翹起。
再抬眸時,就見到了景蘭晶亮的含情的眸子牢牢地鎖著她。
笑一笑,景蘭先說了一句:“沒想到你比我還來得晚,今兒一早起來,去向家裏長輩辭行,耽擱了,你呢,也是跟我一樣?”
不等沈婉回答,景蘭往她身後看一看,問她:“君珮呢?為何沒見你帶她來?”
沈婉說:“原本想要帶君珮去的,不曾想到她大年三十晚上睡晚了些,次日起來就有些鼻塞發熱,找郎中來瞧,郎中說大姐兒感染風寒,開了方子抓了藥……至今日,她還沒大好。我瞧著她吃了藥,交待乳母和她身邊伺候的丫鬟好生照料她,又去與我爹娘說了,我要去蘇州一趟,跟那邊的掌櫃們對賬,這才出來了,可卻來晚了。”
景蘭聽了便說:“好巧,我家老祖宗也是大年三十晚上守夜,估摸著受了涼,次日就臥床,郎中說她吃了不幹淨或是涼的東西,至今也沒大好呢……”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相攜進船艙去,白菊等人跟著上船。
進入船艙之後,沈婉跟成澤相見,彼此行了禮,坐在一處喝茶聊天。
這還是成澤第一次見到沈婉,盡管他陪著景蘭去了夫子廟後街的沈婉的私宅好幾次,可因為男女有別,他每次去都在外麵的宅子,因此一直沒有看見過在內宅的沈婉。
他曾經聽景蘭說過沈婉是一位容貌出眾,又知書識禮,又會理家,還會做買賣的女子。如今一見,他覺得沈婉果然是個玉人,十分美貌。
等到跟她交談幾句,他立即覺著沈婉很有見識,而且舉止優雅有度,一下子就對沈婉感興趣起來。尤其兩個人在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上都能聊得來,成澤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所以,在景蘭向成澤介紹沈婉之後,成澤跟沈婉說的話就越來越多,景蘭呢越來越插|不進話,隻得在一旁坐著托腮看兩人熱聊。
直到做飯的廚娘還有其她丫鬟們進來稟告說,飯做好了,可以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