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讓她歡喜些,日子長了,將她變成你好友,她或許就放過你了,願意為你解了情蠱。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話,你也聽過,那十五就算是塊石頭,你拿出足夠的善意對她,我就不信她不會有改主意的那一日。”
“這……”
景蘭低頭沉思,覺得沈婉貌似說的也有理,她說的那些話也是自己不曾考慮到的。
難道自己剛才真得是太過分了嗎?要是按照沈婉的話去做,真會有十五被自己誠意所感動,放過自己那一日嗎?
良久,她抬頭望著沈婉說:“婉婉,那我就照你說的去做,隻是……我每月去見她,你不醋麼?”
沈婉吸一口氣,抿抿唇,雙眼上翻,不太爽的樣子,道:“你說呢?”
“……”
“可我再醋,我也不想你沒命。這上頭的輕重我分得清。”
“婉婉,抱歉,我又讓你為我擔心了。原想著拿回我娘被侵吞的陪嫁,查出當年害我娘的人,我就跟你一起去一個清靜的地方,帶上君珮,咱們一起過些逍遙的日子。沒想到,因遇到十五,又橫生枝節。這情蠱,還不曉得哪年哪月可解除呢。”
“沒事兒,我可以等。”
“可我不能跟你相親,你不難受麼?”
“你說呢……哎,蘭兒,別說這個了,我得離你遠一些。”
沈婉說完,撒開了景蘭的手,背過身去,景蘭咬咬唇,也自覺地往後退。
兩人隨即約定,以後半月見一次,下月此日,沈婉就陪景蘭去洪澤。
之後沒過兩日,成澤帶著小廝坐著車去京城趕考,景蘭跟陸家人一起將他送去了金陵城外,直到他坐的馬車看不到了才返回陸家去。
成澤一走,景蘭就少了個說話的人,每日去女學裏上學之外,有空就去福海堂陪陪老祖宗。
這一日從福海堂陪了老祖宗出來往同春堂後她住的繡樓走的時候,清瑤就偷偷地告訴她,老祖宗跟前的丫鬟清瑜偷偷告訴她,說是二夫人,也就是景蘭的祖母袁氏,最近一直在老祖宗跟前推薦一戶人家的公子。那戶人家是袁氏娘家的遠親,那戶人家姓馬,夫妻兩有個兒子叫馬遠飛,是個秀才,比景蘭大一歲。二夫人在老祖宗跟前把那小秀才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想讓老祖宗點個頭,讓馬遠飛跟景蘭定親。隻要定下了親事,到年底就可成親,畢竟翻年景蘭就十八歲了,這年紀出嫁年紀大了點兒。老祖宗便說了,那就哪日讓馬遠飛上陸家來一趟,她看過了,若是覺著不錯,就點頭同意景蘭跟他定親。
戚氏喝了毒茶自盡之後,陸家沒有為其辦喪事,也不讓她葬入陸家祖墳,也沒讓景蘭等人替她守孝。故而,這才有袁氏答應遠親蒙氏,去老太太跟前推薦馬遠飛,想讓老太太答應馬遠飛跟景蘭定親之事。
景蘭聽了清瑤的話大驚,問清瑤,她那好姐妹清瑜可說了老祖宗打算甚麼時候讓馬遠飛上家裏來。
清瑤答:“不曉得,若姑娘明日還要去老太太福海堂,奴婢就找到清瑜好好打聽下。”
景蘭點頭,她又囑咐清瑤去打聽下自己祖母的遠親馬家到底是做什麼的,家住何方,家裏都有些什麼人。
清瑤應了。
景蘭之所以要讓清瑤去打聽馬家的情況,不過是想印證下她的懷疑,那就是她的祖母不會那麼好心,可勁兒去老祖宗跟前替她安排一門兒好親事。
戚氏死了之後,陸家二房,除了她的親爹,還有她的兄弟對她是真好之外,其餘的人,以袁氏為首都對她挺冷淡。
成源每次碰見她,麵上雖有禮,但是背過身去,她能感覺到他看向自己的冰寒的怨毒的目光。
至於,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舒蘭,更是搬去了袁氏那裏,以代替母親向祖母盡孝為由,住在了慶元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