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憨賊一如既往地傻,永遠不懂收斂地嘚瑟,但是,我杜暄就願意慣著他、寵著他、讓他嘚瑟,讓他不可一世,誰又能說什麼?敢說什麼?管得著嗎!

杜暄慢慢地一點頭:“你把我幹哭了有什麼了不起,有本事把我幹暈了。”

林廷安張口結舌地看著他,從很早以前他就知道,除了100米,哪怕是在耍流氓領域自己都不是杜暄的對手,他早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他隻是不服氣,為什麼全世界的人都覺得這人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君子你麻痹!

可是……這麼一個悶騷的人,展現給別的人的全是溫和有禮卻梳理冷漠的假象,隻有在自己跟前才會這麼“肆無忌憚”,這又讓林廷安無比驕傲,巴望著永遠隻有他一個人知道杜暄悶騷的一麵……

好吧,或許孫睿也知道一點兒。

杜暄摸摸林廷安的臉,中指頂進他的唇齒間,撥弄了一下他的舌尖,然後問:“你要給我看什麼?”

“啊……”林廷安終於想起他那早就不知道滾到哪裏去了的手機,手忙腳亂地一陣翻騰之後終於在床尾找到了。

“我要送你一份禮物,”林廷安舉著手機,得意洋洋地說,“我保證你猜不到。”

杜暄:“我要是猜到了怎麼辦?”

“不可能。”

“萬一呢?”

“那……隨你,你說怎麼著就怎麼著!”林廷安豪爽地拍著胸脯表示。

杜暄慢慢地說:“送我的禮物是吧,你是不是已經訂了酒店或者機票咱們出去玩?大概是……海邊吧。”

林廷安舉著手機,傻嗬嗬地看著杜暄,半晌才咽口吐沫問:“你怎麼知道的?”

杜暄把林廷安的手機拿下來,熟練地打開密碼,調出旅遊APP的頁麵,他慢慢地說:“在你跟我探討我手指靈活性之前,我們的話題是‘五星級酒店’。你那麼興奮一定是定了酒店,而且不會是為了某天去滾個床單。你放棄了學了一半的車本心急火燎地去打工,那肯定是需要錢,還不會是幾百塊的小錢。然後,去年我們說好了等我高考完去青島煙台旅遊,結果沒去成……”

杜暄說到這裏,眉尖微微皺了一下,放佛心尖上有根針狠狠地紮了一下。他眷戀地攬著林廷安的腰,繼續說:“所以,我推測你是打工湊錢定了機票酒店要跟我去度去年沒度成的假。”

林廷安慢慢地吸口氣,舉著手機的手垂了下來,他很失落,特別失落。

不是“驚喜”落空的那種失落,而是一種永遠追之不及的失落。這個人,甚至比自己還了解自己,他思維縝密,邏輯性超強,記性還好,一番激情大戰之後,欲仙欲死得都要暈過去了,可還記得之前無意間的一句話一個動作,眨眼間就做出了推理……

林廷安覺得在他跟前無所遁形,永遠落後半步。

高考後,他以為自己已經追上了他,以為站在學院路的兩側,兩個頂尖學府頂尖專業的兩個人是平等而勢均力敵的。可是那麼多年過去了,杜暄依然“死要贏”。

林廷安聲音平平地說:“那麼會推理幹嘛不去幫警察破案。”

杜暄翻手機的手頓了一下,嘴角微微抿了一下,那是一種眨眼即過的懊惱和後悔。但是瞬間,他又隨意地扒拉著屏幕,淡淡地說:“我也就能推推你了,別的我可懶得推,推誰我都不樂意。”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