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垂眸:“孩兒不是這個意思……天子手中的噬靈法器數不計數,我們隻有一把滅靈劍,倘若他用噬靈武器包圍了整個天宮設計機關,我們的人過去隻是送命……”
她的分析尚有理,底下有大臣聽了思索討論後也覺得謹慎些好。
羽君銳利的眸子掃過眾人:“一群沒用的飯桶!”
誰說的有道理便聽誰的,沒人會自己動腦筋思考,若他手中的能幹之將再多些,羽族也不至於要屈服於天族之下。
“來人,再多派人手入天宮打探情況,確保所有噬靈法器的擺放位置!”羽君對著屬下吩咐。
夜深,無憂宮。
青雀拿著一柄黑骨梳梳著三千青絲,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青雀將黑梳放至抽屜中,沒有回頭去看。
“今日大殿之上,為父當眾訓斥你,可有生氣?”羽君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孩兒的一切皆由父君做主,又怎會生您的氣。”青雀語氣平淡。
羽君歎了口氣,抬手拂過青雀垂在背後的柔順黑發。
“你果真還是在怨父君將你嫁給那天子。”
青雀從椅子上站起來,不著痕跡地避開羽君摩挲的手。
“父君的一切決定都是為羽族著想,孩兒身為一族公主更是應該獻出綿薄之力,不管嫁給誰都是孩兒應當為羽族付出的。”
羽君皺了皺眉,自從青雀從天宮回來後,她對自己說話就一直都是這種不冷不熱的調調。
除了在大臣麵前議事時稍稍上心,這種私下的場合根本就感覺不到一絲父女情深。
“你拿回了滅靈劍,自是功不可沒。但現在還缺噬靈族後人,若能尋到那神女弟弟玄君,定能助我重開神界,進入不老不死之境。”
既然青雀不願好好交談,那他也直接敞開門說話了。
青雀垂在袖中的手蜷緊了幾分:“神界現有天神庇護,不是我們想開啟就能開啟的……更何況九州玉璽已在祭天台合並銷毀,單有噬靈族後人根本起不到作用。”
“他帝旌惹得天神大怒,父君不會犯那樣的錯誤,各族史書上記載開啟神界的方式皆不一樣,總要一試才知道真假……”羽君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根本不把那天神之怒放在眼裏。
畢竟沒有親眼所見,更沒有置身處地,他不知道那日到底是何情形,單憑青雀說幾句,他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父君若執意要重開神界,孩兒也不好再三勸阻,隻是莫要傷了族中百姓,擾了他們的安寧。”青雀知道自己的父君是個一意孤行的性子,她覺得就攻打天宮一事自己也不能再插手了。
因為不管她說多少,都是白費口舌。
提及羽族百姓,羽君的眼眸閃過一絲晦暗,隨即恢複如常。
“三日後進攻天宮,你對天宮的地形比任何人都熟悉,你首當其衝,務必讓我們不費一兵一卒便將帝旌小子拿下,記得一定要活的。”他將自己的最終目的說了出來。
青雀眼中閃過一絲詫色,轉眸定睛看向羽君。
“留活口,為何?”短短幾個字,竟有著咬牙切齒的力道。
“重開神界需要他,他不能死。”羽君也沒打算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