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歡哼了哼:“我不是放不下臉麵登她將軍府的門,而是你想想,今兒這事兒你是無辜被牽連的,好端端的挨了楚老將軍一頓揍。他楚家門裏幾位公子也都是蠻橫的暴脾氣。咱受了這無妄之災,還巴巴地跟他說好話嗎?必須要給他們一點教訓。
尤其是楚若兮,我在這裏搬弄未來嫂嫂的是非是不對,但是她玩這一招,就算是出於無奈,就不想想,這對你公平不?若非是郎有情,妾有意,換成錦虞這樣的,就一口咬定你將她怎麼著了,不膈應死人?
就要抻著她楚家,殺殺他們的銳氣,順便瞧瞧這楚若兮對你是什麼態度,能不能為你設身處地地考慮。再說,你不讓爹出了心裏這口氣,就算是若兮進門,也不會給她好臉看。你夾在中間更是左右為難。”
一番話說得冷清鶴啞口無言,才知道冷清歡用心良苦。唉聲歎氣地走了。
麒王府裏,冷清歡自己還有一個爛攤子沒有收拾幹淨呢。
諳達王子已經改口,衝著慕容麒姐夫姐夫地叫了。這個稱呼不同於其他幾位王爺,顯得兩人之間的關係十分親密。
而且,他對於慕容麒的仰慕之情,可是絲毫未減,猶如滔滔江水一般,綿延不絕。成天在慕容麒與冷清歡之間插一杠子不說,好像還有一點樂不思蜀的味道,對於返回漠北一事絕口不提。
慕容麒見天負責保護他的安全,陪著他吃吃喝喝,洗浴桑拿,也不算是什麼苦差事,可主要是,這花銷,皇帝老子不給報銷啊。
再加上錦虞的嫁妝,也是一筆不菲的花銷,冷清歡愁,慕容麒究竟能有多少家底值得他揮霍?也好奇,慕容麒賬目上那些白花花的銀子是哪裏來的?難道他有金礦嗎?
自家皇帝老子也太不地道,薅羊毛,割韭菜怎麼就撿著這一個兒子霍霍?
慕容麒熱情好客,見天跟諳達王子稱兄道弟的,將人家照顧得妥妥當當。
府上宴席不斷,今日文臣,明日武將,陪酒的人也走馬燈一樣地換,對著諳達王子殷勤勸酒,天天吃得醉醺醺的,盡興而歸。
所以,這諳達王子是一點離開長安的意思也沒有。
冷清歡著急啊,倒不是缺他這一口飯,而是夜長夢多。這錦虞是個會作妖的人,萬一在宮裏又憋出什麼壞,節外生枝怎麼辦?
冷清歡命府裏人備下酒菜,款待這位未來的妹婿王子,並且順便趁著酒酣耳熱之計,討價還價,商討嫁妝事宜。
席間,她極委婉地詢問諳達王子,漠北對於這納王妃有什麼講究沒有,比如說,黃道吉日啊,還有陪嫁人員的生辰八字啊,嫁妝有沒有什麼講究啊,諸如此類。
諳達王子對於這些倒是如數家珍,熟悉得令冷清歡都懷疑,他曾經娶過多少個王妃,積累出經驗來了。
冷清歡忙不迭地在紙上記,因為諳達王子說話語速較快,又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冷清歡是一邊猜一邊寫,涉及到數字的,就習慣性用阿拉伯數字代替。
諳達王子抻過脖子瞅一眼,指著她記下的數字,糾正道:“這裏,是四不是十四,錯了,錯了。”
冷清歡漫不經心地改正,筆尖一頓,突然愣住了。
她詫異地抬臉瞅著諳達王子:“你識得這些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