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宋路不服反抗,被打得頭破血流, 老師卻不管他。那幾個經常欺負他的人家裏每年都會給學校一大筆資助,惹不起, 他家裏廢了老大的力氣才把他送進這個學校, 也不能轉。
回了家, 宋路隻能隱瞞下來, 說是不知道哪個缺心眼的把井蓋偷了, 他一時沒注意, 掉了下去。去了醫院, 包紮傷口和買藥又花了一大筆錢。
隨後宋路就差不多認命了。
不就是在這些小爺心情不好時被打一頓, 又不缺斤少兩, 隻要護好頭臉,回家說自己和同學踢球去了,還不簡單?
偏偏是在那時候, 簡霖出現了。
他學過散打,和這些連花架子都不會的人不同,利落的幾下將剛才還在對宋路拳打腳踢的幾個少年撂翻,身上的校服依舊幹幹淨淨的,沒有一點褶皺。
宋路趴在地上,髒兮兮的手護著頭臉,悄悄抬頭看著突然出現有如神兵天降的人。十四五歲的少年,已經長得很高了,身體挺拔得像棵白楊樹,落日餘暉映射在他半邊身體上,俊俏冰冷的臉像冰雪鑄成,在宋路眼裏卻像天使。
見他呆呆看著自己不起來,少年微微蹙眉,艱難地思考了會兒,彎下腰,伸出白皙幹淨的手,開口的聲音冷冷的:“起來,送你去醫務室。”
宋路就這麼狗血的喜歡上簡霖了。
一開始他還擔心簡霖會被報複,天天去觀察,後來才聽說簡霖家裏比那幾個人家裏還厲害,那些人被簡霖打了一頓,又警告一番,屁都不敢放,甚至還提著禮物來給宋路道歉,請他別一般計較,以後誰敢欺負宋路他們肯定會幫忙。
簡霖不過是舉手之勞,宋路很明白,可是他就這麼喜歡上簡霖,天天去偷窺,可惜偷窺本領沒好友陸聲強,隻一個周就被發現了。
簡霖皺眉看他:“有事?”
宋路不知道怎麼叫他好,糾結了會,開口就是一聲“恩公”。
簡霖:“……”
簡霖莫名就被他逗笑了,搖搖頭道:“又被欺負了?”
宋路搖搖頭,想我就是想看看你。他臉皮夠厚,被發現了,以後就正大光明地來看簡霖,搞得簡霖班裏的人都眼熟他了,每次宋路一來,就有人指著窗外起哄:“哎,簡霖,你家小跟班來了。”
小跟班從初一跟到高一,終於得償所願,主動的還是簡霖。
那天是宋路生日,晚自習時,簡霖把他叫出來,兩人偷偷溜出學校,去了簡霖提前就訂好的包廂裏。簡霖不愛說話,沒唱生日歌,隻送了個生日蛋糕。
宋路開玩笑道:“我跟了簡哥三年,犒勞隻有個蛋糕嗎?”
簡霖的動作似乎頓了頓,包廂的燈被他關了,宋路也是在一片黑暗中才敢說出這話,他看不見簡霖的表情,過了許久,才聽到簡霖淡淡道:“禮物是我,不滿意?”
宋路哪會不滿意。
得償所願的宋路走路腰板都挺直了。
隻是那些日子太遠,宋路隻記得他和簡霖有那麼一年的幸福日子,不是蜜裏調油,每天卻都幸福得他晚上都會笑醒。
然而好日子總是有頭的,有人偷看到他們親密接吻的一幕,告訴了老師,老師立馬叫來兩家家長。宋路被自己的父親狠狠扇了一巴掌,打得頭暈目眩,聽到他爸在止不住地給簡霖父母道歉。
那對夫妻沒說話,看著宋路一家人的目光像在看螻蟻,簡霖被關在家裏沒給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