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宿大晏驛站。
親衛軍右校尉胡賢蘭將夜晚值班侍衛安排就位,檢查後到晏初雲房間道:“陛下……”
“別叫我陛下。”晏初雲也改了自己的稱謂,“你們就叫我小姐吧。”
胡賢蘭道:“小姐,一部分親衛軍已經提前喬裝去往泰元福酒樓,確定無誤後可前往。”
晏初雲點頭,沉吟許久最終還是問道:“章藝查過許多次,這次仍舊毫無破綻?”
胡賢蘭點頭皺眉,仿佛自己辦事失職,“臣查不出其他,更從前並無差別。章小姐從前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甚少有消息傳出。臣差人買通了王爺府伺候過章小姐的仆人,仍無其他消息。”
親衛軍左校尉馬若月上前道:“小姐,臣認為章小姐的事或許真如她所說,在閻王殿走了一遭,突然通透了許多,便成了如今的樣子。”
晏初雲手指在桌上輕點,心中並不讚同馬若月的話。隻她知道章藝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緣由。為了大晏國發展,為大晏國出力,如大晏國女子一般生活……
這三點,晏初雲隻信她的第三點。難不成真如她所想,章藝深閨日子過久了,去了一回閻王殿,便不再願意葬身深閨,而想同大晏國女子一般即使不依附任何人,也可能夠活下去。
揮手讓人退下,晏初雲在侍女明月的侍奉下洗漱更衣。但這一夜她卻如何也睡不著,床、被子雖然已經是最好的,仍舊無法與皇宮比擬,如此晏初雲倒是越發的清醒。
章藝卻睡得極好。在現代章藝常常出差,如今的條件已經算好了,還有人照顧自己,章藝十分知足。這一路旅途雖都坐在馬車上,卻仍舊疲倦,一會兒便沉入夢想,若晏初雲知道,必定又要讓皇後娘娘侍寢,不能她一人獨自受苦受難。
次日晏初雲眼底青影十分明顯,特別是在這個沒有遮瑕的世界,晏初雲敷的粉也不厚。
“昨日沒睡好嗎?”章藝如尋常般溫柔看著晏初雲,實則卻隻是出於客氣。
晏初雲卻感欣慰,懨懨道:“床不舒服。”
章藝被噎的說不出話,腦中想到了著名的童話豌豆公主,一時有些無言以對。
明月知道昨晚晏初雲一夜未睡,擔憂道:“早知該將小姐的被子褥子也一塊兒帶上。”
“小姐?”章藝與晏初雲對坐與馬車內,坦然接受晏初雲侍女的伺候,“雲娘你與我是什麼身份還未定下。”
晏初雲這便想起當初的提議,沉眸道:“我不會當你的妻子。”
章藝輕聲應道:“恩,我知道,我也不願意。”
晏初雲猛然抬頭,“你為何不願意?”難道她不夠好?不夠美?章藝竟不願意!
章藝斟酌片刻,“恩,國師大人您氣勢強大,並不像人下之人。”
晏初雲這才滿意點頭。
章藝想了想道:“如此吧,雲娘你與我扮作一對姐弟可好?”
晏初雲今年十八,章藝原身年齡十六,如此晏初雲為章藝姐姐倒也符合常理。
“此法甚好。”晏初雲對此也十分滿意。
然萬事並不順因兩人心中所想。
出了驛站,兩人繼續往沿海而去,因女兒國隻女子,章藝男子扮得如此像,因此她幾乎不出馬車,以免引來慌亂,續而將皇帝微服之事傳去他國,畢竟大晏國僅幾位大臣知道皇帝微服,百姓是不知的。
但一路上浩浩蕩蕩十輛馬車也十分矚目,晏初雲無事掀開馬車窗簾一角向外看去,入眼全是百姓震驚及指指點點的神情,頓時心中不悅。
幾回之後,晏初雲問同車的章藝,“毅郎,為何哪些人總是對朕的馬車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