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坤從大堆工作中抬頭,懵了幾秒才意識到他來了,忙起身想迎過去,結果頭一暈,眼前一陣發黑,直接暈了過去。
項坤病倒了,勞累過度,睡眠不足,飲食不規律,甚至還有點積鬱成疾的跡象。
前麵幾條大家都能理解,但後一條積鬱成疾大家就都不懂了。
出差在外的項淩誌接到消息忙撥了通訊回來,見兒子居然把自己折騰成了這樣,又氣又心疼,強硬撤掉了他所有工作,並大手一揮讓他出去玩,好好開心開心。
今天飽受驚嚇的褚言看著項坤蒼白憔悴的麵色,皺眉想了想,也大手一揮,取出懸浮車把仍處於昏迷狀態的項坤給搬到了自己車上,以“褚家醫生更給力”的理由把項坤運去了褚宅,氣得項宅的醫生差點拿手術刀和他拚命。
一覺醒來,項坤睜眼看到的就是褚言豪放的睡顏,身體還挨著對方溫熱的身體,喉嚨一哽,心跳巨震,毫不猶豫地抬腳踹。
噗通!
“嗷!”
褚言捂著屁股從地上爬起來,瞪大還帶著睡意的雙眼,茫然問道:“你踹我幹什麼,餓了?”
此時晨光正好,褚言背對著窗戶,隻穿著一條內內的年輕禸體就這麼大喇喇地呈現在項坤麵前,蜜色的肌膚、肌肉漂亮的四肢、胸肌腹肌馬甲線……所有的一切無一不在告訴項坤——剛剛兩人幾乎是坦誠相“貼”了。
沒錯,項坤已經發現自己居然也隻穿著一條內褲的事實,這簡直是在挑戰他淡定了二十多年的處男心!
“我的衣服呢?”項坤逼自己挪開視線,皺眉詢問。
褚言卻還沒睡飽,掀開被子就又躺了上來,含糊答道:“脫下去洗了啊,給你洗完澡總不能讓你還穿著髒衣服吧,不過我的內褲你正好也能穿,還早呢,繼續睡吧……”
一係列帶著親密含義的詞彙迅猛砸來,項坤懵了,僵硬扭頭看看身邊已經再次睡著的褚言,又打量一下這間陌生的房間,最後抖著手掀開被子,朝著自己身上唯一的布料看去。
昏暗的光線裏,兩人身上款式一模一樣,隻顏色不同的內褲十分醒目,項坤忍不住收緊手,然後豎眉,毫不猶豫地抬腿再次把褚言踹了下去,惱羞成怒地吼道:“褚三!我要和你單挑!”
冷著臉衝出房間的項坤本來準備直接離開,結果卻碰到了正準備上樓的古雁安。
“正想去喊你們。”古雁安見他下來,忙笑著朝他招了招手,親切說道:“過來吃早飯吧,小言呢?他不會還在賴床吧。”
明明隻是一句簡單的招呼,溫馨的家庭氣氛卻撲麵而來。
項坤停步,愣愣站在古雁安麵前,看著古雁安身後暖色調的客廳和地板上散落的木馬車和玩具,聞著空氣中隱隱浮動的食物香氣,突然覺得此刻的自己無比狼狽。
他就像是個突然闖入童話故事的壞人,滿身都是格格不入的氣息。
“怎麼了?”
古雁安見他站著不動也不說話,擔心地靠近一點,關心問道:“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我讓莊雨過來給你看——”
“不必了!”
他連忙拒絕,發現自己語氣太過冷硬,又忙補充道:“我沒有不舒服,我隻是、隻是……”
“那先去吃早飯吧,喬正在餐廳等你,說是要和你商量一下新機甲的事情。”古雁安打斷他的話,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往餐廳的方向推了推,笑容親切帶著鼓勵。
項坤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稍顯僵硬地往前邁了兩步,回頭見古雁安仍笑望著自己,手指緊張地蜷了蜷,遲疑地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