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早在我們來之前,他們就已經中招了。”肖誠轉頭問身旁的村長,“那兩個失蹤的人和厲鬼屍身有沒有接觸過?”
“應該……沒有吧?”村長撓撓頭,好像不是很能確定。
“有的!”旁邊一個身材壯實的小夥子臉色發白地道:“老王頭給兒子辦冥婚那晚,趙大寶和柱子都是負責抬棺材的!聽說那個鬼新娘破棺而出的時候,他們離得也最近!”
“這就說得通了。”肖誠道,“厲鬼應該在那時候就讓陰氣侵入到他們體內,然後再在合適的時機操控他們的行為。”
說到這裏他沉默了。這件事情他也有責任,沒在第一時間發現那兩個人體內有陰氣,才會被厲鬼有機所乘。
程亦楓看到他眼底閃過一縷內疚,連忙伸手握住他的手道:“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這裏有近兩百村民,你不可能從這麼多人裏發現其中兩個人有問題,更何況那隻厲鬼可能還刻意做了掩飾。”
肖誠聞言眼神又亮了起來,對村長道:“你去把操辦冥婚那晚,所有在現場看到厲鬼的村民都叫過來,我要逐一檢查。”
這一檢查果然發現了問題,有六個村民身上都隱藏了一縷幾不可見的陰氣。而這六個人,加上已死的趙大寶和二柱子,一共八個人,正是冥婚那晚負責抬棺材的。
肖誠畫了六張符紙,然後用礦泉水在碗裏衝了六碗符水,親眼看著那六人服下,這才放下心來。
經過了這一番折騰後,天邊終於露出了一絲魚肚白。
同時,村裏各處傳來了此起彼伏的雄雞打鳴聲。
這個漫長的夜晚,總算要即將過去了。
天色徹底大亮後,肖誠叫來村長,讓他去告訴村民們現在可以回家休息,但是每人的符紙都必須貼身佩戴,等到晚上七點之前,所有人再在這裏集合。
一個小時後。
肖誠等三人坐在村長家客房的土炕上,喝著村長媳婦熬的小米粥就蘿卜幹,感覺到一夜的寒氣總算被驅散了不少。
“大家各自休息,白天養好精神,晚上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肖誠道。
江小離和程亦楓當然知道他是指什麼,在向村長道過謝後,便躺在床上補眠了。
村長早已看出肖誠才是三個人中的主心骨,遂將他拉到屋外,不無擔心地問道:“大師,那隻厲鬼到底能不能除掉?”
“如果是正麵對抗,我有辦法對付她。”肖誠答道,“但是如今敵暗我明,隻能見機行事。”
村長聞言怔了片刻,歎了口氣道:“造孽啊,造孽……”
“知道有些事是造孽,那就少做。”肖誠冷冷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種下惡因,必得惡果。”
“我們也不想啊,可是不這樣又有什麼辦法呢?祖祖輩輩都是這麼過來的……”村長搖頭歎氣了半晌,對著肖誠情真意切道:“我們也知道周家那丫頭有怨氣,但是逼死她的是她的父母,總不能讓我們一整個村兩百條人命,都給她陪葬吧?求求大師大發慈悲救救我們,我以後一定勸誡村民們多行善,少作孽……”
“周芳的魂魄我自會處理。你們好自為之吧。”肖誠說完不再理會村長,轉身回了客房。
當晚,全村人再一次在廣場上集合。
因為前一天晚上又死了兩個人,所有村民都更加惶恐不安。好些村民拖家帶口跑到肖誠等人麵前,對著他們恭恭敬敬下跪磕頭,求他們救命。
肖誠本就對這些人沒多少好感,依舊麵無表情低頭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