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棍子拚命阻攔。

“要不是被你成天慣著,她今天也不敢這麼無法無天!”男人扔了棍子,氣呼呼地抓住周芳的衣領硬把她拖進一個房間,然後在外麵反鎖了房門。

屋內傳來周芳拚命敲門的聲音和一聲嘶聲裂肺的叫喊:“爸!我除了阿宇誰也不嫁!你一定要逼我的話,我就死給你看!”

“好啊,翅膀長硬了,會用尋死威脅我了!?你死了我就當沒你這個閨女!”男人回頭惡狠狠罵道,然後氣呼呼走了。

場景再變幻,周芳被幾個女人硬按著換上了喜服,她不住掙紮,邊掙紮邊哭,奈何那幾個女人力氣都很大,她再怎麼掙紮也是徒勞。

有個女人湊到她麵前,邊拿了一支眉筆準備給她畫眉,邊語重心長勸道:“芳兒啊,這就是我們女人的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讓嫁給誰,我們就得嫁給誰,我們幾千年了都是這麼過來的,你就認命了吧!”

“是啊,什麼自由戀愛這一套,都是大城市裏的,我們小鄉村不興這一套。反正都是嫁人,嫁給誰不是嫁嘛。嫁給村長兒多好,以後就有享不完的福了!”

其他女人也紛紛七嘴八舌地勸著,周芳終於停止了抽泣和掙紮,一雙漂亮的黑眸中閃爍著決絕的表情。

場景再變幻,已經到了喜堂上。

身穿喜服、相貌憨傻的新郎站在人堆當中,笑得見牙不見眼。身後則站著一對衣著喜慶的老夫妻,同樣一臉喜氣洋洋。

身穿大紅繡金線喜服,頭戴大紅喜帕的周芳被兩個身強力壯的中年女人攙扶著進了喜堂。

程亦楓在一旁看得清楚,那兩個女人明著是攙扶周芳,實則是在鉗製著她,防止她突然逃出去。

“新娘來了!新郎新娘拜堂了!”

“一拜天地!”

周芳被旁邊的女人硬按著拜了下去。

一滴眼淚自她眼眶滾出,砸到了地上。

場景再變換,身穿喜服、頭戴喜帕的周芳正坐在床上,外麵是一片嘈雜的勸酒聲。

程亦楓認出來,這正是他和肖誠去過、還看到過鏡中鬼影飄過的村長家的樓上房間。

兩個喜娘見新娘子情緒穩定、不哭不鬧,就都放下心來,一起離開了這個布置喜慶的洞房,並關好了房門。

周芳藏在袖子中的手動了一下,裏麵隱約露出些金屬光芒。

然後她掀開了紅蓋頭,看著對麵的穿衣鏡。她雙眼紅腫,顯然哭了很久,一雙被淚水洗過的黑眸中閃爍著強烈的憤恨和不甘。

“阿宇,對不起,今生我不能做你的新娘了。”

抽出剪刀握在手中,周芳咬了咬牙,語聲中充滿刻骨怨毒,“我死後若能化為厲鬼,這些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漆黑的剪刀閃著雪亮的鋒刃,被握在一隻白皙的手中,朝著同樣白皙的脖頸狠狠割了下去。

“住手!”明知道不可能改變什麼,程亦楓還是忍不住失聲叫道。

“哧!”

一道豔麗的血花噴出,濺到了對麵的穿衣鏡上。

程亦楓驚喘著醒了過來,滿頭都是冷汗。

睜開眼時,才發現外麵天色已經大亮。

“怎麼了?”睡在他身旁的肖誠早已醒來,察覺到他的異常,轉頭問道,“做噩夢了?”

“嗯。”程亦楓點點頭,然後把夢中的情景跟肖誠複述了一遍。

“這應該是周芳鬼魂的陰氣傳到了你身上,讓你通過這些陰氣夢到了她的過往。”

“她真的很可憐。”程亦楓心裏對這個女孩子充滿了同情和憐憫,“如果不是因為被父母逼著嫁給不喜歡的人,也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