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但石頭哥那時生病了,製作組不得不考慮由誰來接替石頭,讚助商希望是季詩,季詩婉拒了,本著製作一檔高水準音樂節目的初衷,製作組最後決定邀請塞林格,讚助商倒也沒有失望,畢竟論人氣,塞林格是不會讓電視台吃虧的。
當塞林格在評委席看別的選手比賽時,我也在台下觀察他,很難從他的表情揣摩出他會投通過還是不通過。有時他會在別的評委的遊說下考慮一會兒,但最後該否決的還是會否決。看他煞有介事地撐著下巴⑥
說完這些他就走了,前後不超過十分鍾,作為粉絲,我有一肚子話想和他說,說我喜歡你N年了,請照顧好自己,請多寫歌,以及小川對你有敵意你要當心……但塞林格來找我,直接和我說曲子的改法,可以投稿的人和不可以投稿的人,我說的這些對他而言一定全是浪費時間的廢話。
最後我隻說了聲“謝謝”,我想他既然讓我對他有信心,便絕不會低估了這聲“謝謝”的分量。
第3章
像我們這樣獨自來大城市打拚,想要一展宏圖的人,最後能實現夢想的鳳毛麟角,就算是那些成功了的人,也肯定有過一段住在地下室,裹著潮濕的被子,吃著泡麵,每天有一頓沒下頓的日子,我也一樣。
姑爹姑媽都反對我學音樂,尤其是姑爹,理由是我們家就沒出過一個有音樂才華的人,我不可能有這方麵的天賦,何況學這個又花錢又沒前途。他們大概覺得我也就是想想,到頭還是會聽話,去姑爹朋友的家具廠工作的。可這話偏偏刺中了我的肋骨,我覺得胸口都鼓漲了一下,像肋骨在做膝跳反應,一點不誇張。
小時候外婆和我說,不該爭的別爭,該爭的別讓,我問哪種是不該爭的,哪種是該爭的?外婆說你能妥協能忍讓的就是不該爭的,該爭的就那麼幾樣,長大你就明白了。
不該爭的,總是很快就能明白,該爭的,卻真的要長大了才明白。我承認我們家沒出過有音樂才華的人,但我不承認我沒有這方麵的天賦,如果是塞林格站我麵前跟我說別搞這個了,你沒天賦,我就認,別人說的我不認。高等的音樂學院我也沒有奢望過,確實念不起,也確實不該往那方麵去想,那就選一間好點的藝術學校,就是去給人抬棺材板,我也要學。
本來能上《超級音場》,怎麼看都是開了個好頭,可惜最後無疾而終。沒有獎金沒有合約,什麼都沒有,如果沒有塞林格的那番話,說不準我就對現實屈服了。可他說我是有才華的,我能怎麼辦,偶像對你說了這樣的話,你都沒膽走下去,你瞧得起自己嗎?
後來我又回到了地下室,吃著泡麵寫音樂,我認真琢磨那份改過的譜子,按塞林格指出的方向嚐試重新編曲錄音,當重錄好的歌在耳麥裏放出來時,我驚訝地發現,原來我的聲音是很有質感的,竟然到今天我才發現我還有把好嗓子。
我將改好的demo投給了LOTUS的音樂公司藝天,一連三個月過去,石沉大海。這天我拆開錄音設備,想清理清理發黴的機箱,好笑地發現裏麵居然長出一根指甲蓋大小的白色小蘑菇,正要拍照留戀一下,手機在這時彈出一條郵件消息。
在我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藝天的音樂部給我回信了。
藝天想買走我投稿的兩首歌,卻不是打算簽下我,他們想把歌放進新推偶像團體的出道專輯裏。我還是很失望的,但總算有點起色了。我把那顆幸運蘑菇摘下來,移到了外麵的花園裏,希望它能在那兒茁壯成長。
給他人做嫁衣並不是我的目標,尤其是塞林格給我改過的那首歌,特別不想拿給別人唱,但我想起他臨走前和我說的話。
“如果有機會把歌曲賣出去,那也是一條路,別太鑽牛角尖。”
兩天後見到了音樂部門的負責人,也是一位我聽聞已久的音樂製作人,他開出了不低的價格,但歌曲是買斷的,我想爭取一下版費,製作人很坦白地說:“現在確實有一些音樂人能拿版費,但你畢竟是新人,我老實和你講,不會有音樂公司給你版費,願意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