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邊疆的春天,冰未消雪未融。
今天有烤全羊大餐,劉川一個人在篝火旁,遠遠看著戰友們歡聲笑語。
林東拎著兩瓶白酒走過來,踢了他一腳,居高臨下看下來,“小子,北國也有春天,你在這思什麼春呢?”
劉川亮晶晶的眼睛仰望,“沒有。”
“不思春了?信不寫了?”
劉川眸子一閃而過的驚訝,“你怎麼知道我寫了信寄出去?”
“嗤,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還有這通天的本事!敢給死神的老婆寫信!”
“!”
林東在他身邊坐下來,魁梧的身形是他的一倍,手搭上他的肩,別有一番韻味。
遠遠看這兩人背影,像是一對在談心的戀人。
劉川身體僵硬,自己給宋沁顏寫了兩封信,如果沒落到她手裏,而是落到顧之謙手裏……
那後果,就是被顧之謙再次近距離打成肉餅。
思及此,劉川雙腿不由控製的抖起來,感到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冷冽。
眼前出現顧之謙那張冷峻的臉,那雙黑眸像淬了冰似的。
“顧少爺……學的是詠春拳?”劉川忽然問。
林東側過頭來,意外的看著他,“你受教過?”
劉川老實點頭。
心裏加了句:不是受教,是差點直接被打進泥土裏埋好,連骨灰盒都省了。
林東忽然哈哈大笑,壯碩的手臂箍緊他,夾娃娃一樣的夾住他。
“顧少爺八歲到十八歲拜師學詠春拳,和我同一師門,我算他師弟,你是除了木樁以外,第一個能挨他真打的人。”
“……”
“是個有福之人。”
“……”
所以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是這個意思了?
劉川忽然就覺得自己真是被顧之謙給打醒的,“可能顧少爺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脈。”
林東仰頭罐了幾口酒,豪爽的吐出白氣,撩眼看他,“師兄他可不是什麼人麵前都顯擺,上一次他中了埋伏,受傷也是因為掩護我,我們啊,是過命的兄弟。”
接著,他從褲兜裏掏出一封信,目光灼灼,“猜我給你帶了來什麼?”
“我的信?”劉川睜大眼睛。
“把這瓶酒幹了!我就給你宋沁顏的信!”
宋沁顏的信?
她回信了?
劉川整個人都飄了。
擰開瓶蓋,仰頭就咕咚咕咚喝起來。
凜冽的寒風,本該讓人瑟瑟發抖,劉川此刻卻全身血液都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