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建吊兒郎當笑著起身向門口走,“誰要和你喝酒,我有約會,要回家換衣服。”
吳建回家了,他沒換衣服,家門鑰匙放到茶幾,慢慢走到酒櫃起開一瓶酒,仰頭灌下少半瓶,倒在了沙發。
吳建覺得他並沒有什麼值得難過的事情,他不缺錢,身體也健康,他隻是心裏沒著沒落的特別空,吳建想他大概是年紀大了。
她妹妹總說,年紀大了,沒個家安定,就會有毛骨悚然的寂寞。
可是他的安定在哪裏呢?
劉偉楠已經在覓巢了,很快會搬走。
然後又剩他一個人了。
接下來他該幹什麼?找一個又一個男人滾床單?
不然呢?
反正他絕不投入感情了。
那種傻逼事兒他再不會做第二次!
吳建眼角滑出兩滴溫熱的液體。
他有些暈乎的爬起來,找出個紙殼箱子,到樓上臥室打包劉偉楠的衣物。
豆蔻年華時的他多純情,為了愛情,高中沒畢業就和人私奔了。他以為愛情可以戰勝一切,然而當他帶的錢花的所剩無幾,沒學曆沒技術的他當了修車學徒,每個月掙得錢隻夠買幾個饅頭,租間狗窩。
那位毫不猶豫跟著大款跑了。
是的!
明目張膽走出他們破爛不堪的家,坐上了大款的汽車。
他站在門口,目送汽車開出逼仄的小巷。那天太陽毒辣得刺眼,他沒掉一滴淚,他為什麼要掉眼淚。
那樣的賤人不值得!
後來他變成了和他異曲同工的賤人。
他不把感情當回事兒,看著順眼就往床上帶。
黑牛,他更沒放在心裏,他能對小孩兒感興趣麼,還不是他喜歡的品種,喝多了才在魏真家發生了那可笑的一夜。
之後他很快和他撇清了關係。
真正撇不清的時候是他又一次喝多了。
男人這東西,喝了酒真沒辦法控製自己。他把醉酒的他送到賓館,脫了褲子主動讓他上。
結果這一上,他們糾纏了這麼多年。
我讓你搞,但以後你不許搞別人。
第二天他清醒了,劉偉楠是這樣和他說的。
看著床單上的斑斑血跡,他說不出拒絕的話。可他怎麼會聽這頭牛的,他們剛好的頭幾年,他不知道背著劉偉楠搞了多少男人,直到被砸了一吉他,他才消停了些。
臭小子的力氣還真大!
吳建摸著已經幾乎摸不出痕跡的一小條凸起,笑了。
何止力氣大,每天跟個偵探似得,把他看得死緊,暗搓搓的跟蹤他,半夜打電話查崗,發現他亂搞,毫不手軟的狠揍他一頓。
其實這一二年,他挺老實,無聊了撩一下閑,過過嘴癮,並沒和哪個男人發生過實質性的關係,不是怕挨揍,他好像沒什麼興趣了。
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事業上,還有黑牛身上。
天漸漸黑下來,吳建抱著箱子坐在靜闕昏暗的客廳,望著小區裏家家戶戶亮起的燈光。
坐了一會兒,他聽到了肚子咕咕響動的聲音。
他拿起手機撥了劉偉楠的號,那頭響了許久才接起。吳建說,“黑牛我餓了,你回來給我做飯。”
劉偉楠道,“你先叫個外賣,我得錄到十點。”
吳建緊緊握著手機急道,“我等你,你今天一定要回來,我有話..”
“知道了,我掛了有事兒。”劉偉楠顯然正忙著,沒聽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實際劉偉楠的廚並不精堪,他不像趙大寶,隨隨便便可做出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但隻要吳建喊餓,他就會進廚房,做一些不美觀卻也熱乎乎的飯菜給吳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