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的是李越與趙尋。李越熟悉趙尋的筆法,一看便知是出自趙尋之手,而且那畫上的李越,胸`前戴著兩枚扳指,趙尋胸口則空空蕩蕩。
這畫顯然是趙尋丟了扳指之後畫的,而且趙尋已經知道扳指回到了李越手裏。如此看來,趙尋此事應該安然無恙了,隻是不知道又打什麼啞謎。
李越自始至終麵如沉水,什麼也沒有說,隻是伸手摸著趙尋的衣冠,麵色有些蒼白。
下朝之後,沈喧就著急忙慌的去了凝和殿。
李越這會兒沒什麼心情,見他來了便問:“你來裹什麼亂?”
沈喧笑嘻嘻的道:“我好歹是禮部侍郎,有些事兒還是可以裹裹亂的。”
“朕沒心情,你自己掂量著吧。”李越還在看趙尋那副畫,看起來確實沒什麼心情。
“陛下,這宗正卿又托人尋了些品貌端正的人,不過您放心,這次沒有女子,是男子。”沈喧道。
李越聞言麵色一沉:“沈喧,你是在逗朕嗎?”
沈喧手裏抱著一筒畫像:“陛下先看看畫像,臣把畫像都擱在這兒了。”
不待沈喧出去,李越便拿起畫像砸到了門口,幸虧沈喧腳快這才沒被砸中。
不過那畫像落到地上散開後,李越打眼一看,畫上之人竟是趙尋。李越當即大驚,走過去把畫像一一打開,無一例外全是趙尋。
“沈喧,滾進來。”李越道。
沈喧在門外聽到動靜,忙進來。
“他人呢?”李越問道。
“趙公子說了,大夏三王爺已死,此番進宮的是平民趙尋,所以走走過場。”沈喧道。
“朕問你他人呢?”李越道。
“他傷未曾好,聽說骨頭長錯了位,被賀先生打斷了重新接上的,少說要一月之後才能啟程回京。”沈喧道。
他這話明顯就是故意說了讓李越擔心,果然李越聞言頓時想打人的心都有了。沈喧見好就收,又撂下了一封家書這才跑了。
趙尋信中說,讓李越等兩個月,自己傷好了便回來。
李越哪裏能等這麼久,於是決定處理完朝中的事情便去接他,誰知沒過幾天便染了風寒,加上勞累過度,一直也沒好利索。
半月後的某夜,李越午夜夢回。
他渾身都是冷汗,睡得並不踏實,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摸他的臉,那雙手的溫度十分熟悉,而且還帶著趙尋特有的氣息。
李越睜開眼睛,恍惚道:“趙尋……”
趙尋道。“你瘦了。”
李越握著趙尋的手坐起身,忍不住打量了趙尋一番,道:“我是在做夢嗎?”
趙尋反手握住他的手:“不是夢,是真的。”
李越聞言頓時如夢初醒,像是發瘋了一般伸手便去扒趙尋的衣服。趙尋一臉笑意,象征性的阻止了一下,但還是被李越給扒了個幹淨。
李越伸手在趙尋身上慢慢摸索,手指劃過趙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一這才確認了這不是夢。
趙尋頓時被李越摸得心猿意馬,忙道:“快停下,我傷還沒好。”
李越道:“我什麼都不做,我就是想摸摸你。”
趙尋聞言心中一酸,伸手將少年攬在了懷裏。少年這些時日累積的思念和傷心頓時爆發,當即窩在趙尋懷裏嚎啕大哭。
“你為什麼要騙我,就不怕我傷心死了?”李越邊哭邊道。
“我能騙得了你嗎?不是提前畫了畫給你了?”趙尋道。
李越抽泣著道:“我一看那幅畫,就知道你還好好的。”
“也不算好好的,快殘廢了。”趙尋自嘲道。
“殘廢了,我養著你。”李越道。
“那可不行,若是殘廢了,好多事兒都不方便做了。”趙尋道。